天真才是杀死一个人真正的凶手(第2页)
杜华年和曾倩坐在船舱里,猫猫穿了雨衣在舱外跑来跑去。
“像拍戏一样!”曾倩难以置信,“这个老板怎么这么厉害?”
“她在这出生长大,哪里有什么,谁家有什么,她会不懂么?”杜华年望着江上烟波。
“你没跟她提这些要求,她怎么知道的?”
“推测,她推测我要和你谈些事,这些事不想让人听见。”想到她大概想不明白,杜华年解释,“在河上说话,能听见的人最少,所以我一要船,她就会想到。”
啊!原来如此,曾倩感叹她们思想真复杂,“所以,你要和我谈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你想不想换个系念书?”
“……”
“我问过了,你的退学手续并没有办完,还在文学院,如果你愿意换专业,很好办,下周一你就能回去上学了。”
“你……问过了?问谁?”
“校长。”
“你认识校长?”
“我爸认识。”杜华年并不欲谈这件事,“怎么样?换不换?”
“不,我不想换,我又没错,为什么要我换专业?”曾倩头偏向一边,手揪着发梢来回捻。
杜华年似乎松口气,“你错没错,不是你说了算的。”
“难道你说了算?”曾倩瞪着她,她觉得这个女人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真不明白妈妈当初为什么那么喜欢她。
“你的遭遇虽然不幸,但天真才是杀死一个人真正的凶手。在这个世界上生存的法则,唯有凶狠和掠夺。”杜华年似笑非笑看她。
“你倒是够凶狠,会掠夺,怎么也把自己搞到现在这步田地?你不也一样会喝掉我给你倒的酸奶?”
杜华年微不可查地挑了挑眉。
鱼端了上来。
静默。
曾倩有些担忧她被激怒,偷眼看看她又看看鱼。
杜华年只是凝视她一阵,然后掏出烟和打火机,点了一根,吸了一口,吐出一阵烟雾。
曾倩感觉很呛,转身撑开乌篷两边的小窗。些些风吹进来,杜华年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她喜欢曾倩的回答,问,“想不想让冤枉你的人都付出代价?”
曾倩紧紧盯着她,不明白她怎么又相信自己了,眼中闪着不确定和跃跃欲试,“你有办法?”
“吃饭,难得美景,好好欣赏。”
江上重重烟波,一叶小舟缥缈,烟柳新新,让人想起,这也是代代相传杏花烟雨的江南。一个文学生,一生总要得见一次。
两天后,夜里十一点,雨还没有停。曾倩穿着黑色雨衣,带着黑色口罩,躲在秋湖边上一棵树下,雨点子忽重忽轻打在身上。她带着耳机,对杜华年抱怨,“我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再过半小时,宿舍就锁门了。”
“今天,你们副院长有晚课,他老婆又回了扬州娘家,你再等等。”湖另一头有一间咖啡厅,杜华年坐在里头喝牛奶。
“你怎么知道他老婆今天回娘家?”
“我和他有过节,和他老婆有交情。”
“什么过节?什么交情?”曾倩心里窜上来八卦之火。
杜华年掐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