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第1页)
“卑职浅薄无知,望公主切勿动怒,公主愿学,臣自然肯教。”霍景山察觉她神色不对,立刻改口。
魏霖并未深究,面容一扫阴霾,笑嘻嘻的:“那就明日未时,本公主在练武场等候将军。”
“遵命。”霍景山低眉沉声说道。
午后的阳光温和柔软,透出云层落在亭中,红梅显眼醒目,魏霖整个人似乎都静了下来,一口新鲜空气还没呼进去,棠月急冲冲的走近,压低声音:“公主,殿内有人说起大皇子中毒一事。”
“不是封住消息了吗?”魏霖拧眉,起身跟着她往外走,她早就往外面递消息说是风寒,怎么突然冒出中毒一事来,何况两国如今关系正好,哪个不长眼的说这件事。
等她们赶回殿内时,气氛依然降到冰点,毫无之前和睦氛围,图巴尔不顾任何人阻拦,冲到魏狄身前要替他把脉,而魏狄被魏巍拦在身后,说什么也不让他动。
曦月快步过来扶她,小声传递消息:“本来吃的好好的,不知道谁向图巴尔汇报中毒一事,突然开始翻脸要向大皇子验伤,时间这么久能查出来吗。”
魏霖刚进来,殿内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她,不少人还是懵着的,何时中的毒?为何毫无消息!
“图巴尔,不知你从何处道听途说,但大皇子在我南黎从未中过毒,何来谋害一说,今日我们两国交好会面,难道您对我们这点信任都没有吗。”魏巍甩袖,态度强硬坚决,站在前面死活不肯起身。
眼下中不中毒已经毫不重要,稳住北夷使节团才为上策。
“太子殿下,图巴尔从未忘记刚才的话,只不过这都是建立在大皇子状态安好的前提,我们千里迢迢跨越高山险阻来到这里,两国关系重要,大皇子也同样重要。”图巴尔也不肯罢休。
被他们两个夹在中间的魏狄一言不发,眉眼阴郁沉沉,看见魏霖后亮起长眸,再看见她身后跟着到霍景山后暗了下来。
魏霖观察清楚情势,才挪着步子到魏巍身侧,唇角带着上扬的弧度,桃花眼漂亮有神,看向图巴尔,“图巴尔既然说大皇子重要,我们也知其中利害,那我们为何要谋害大皇子,这又有何好处?”
“公主殿下这样说,岂不是承认皇子中毒一事。”图巴尔不回答她的问题,侧重她话中其他意思。
“……”魏霖静默片刻,又道:“图巴尔必言差矣,本公主何时承认他中过毒?况且你避而不答,反而曲解我的话,不知是何居心。”
图巴尔眯着眼,继续说着:“图巴尔别无他想,既然公主和太子殿下都说未曾中毒,那不妨让老臣把脉一测,便可得知。”
殿内安静的有着怪异,大多数不知中毒的瞪着眼睛圆溜溜的看,知道内情的都不敢轻易尝试,若是测出中毒该当如何,他们刚献上无数珍宝,扭头就打了这么大的脸,一时间全僵在一起。
魏巍斜眼瞧她表情,中毒一事他也是后面听父皇所说,那也不能真让图巴尔去探,否则所有努力不就白费?
魏巍还正思考着,就听见旁边的女声响起,声线清亮干脆:“可以。”
“?”
魏霖话刚落,皇帝的眼神隔空直接落在她身上,目光锋利尖锐,她侧开身子,露出魏狄高大的身形,接着开口:“图巴尔可一测。”
图巴尔面露犹豫,迟疑片刻后才向他们走来,魏狄重新坐下,露出白皙的一截手腕让他把脉。
魏霖一抬眼,便见魏巍疑惑的表情,她轻轻眨眼,乌黑发亮的眸子里涌上狡黠,他表情才稍稍放松下来。
图巴尔手指探上,可眉头越皱越深,垂着的眼睛几乎快要闭上,良久才收起,嗓音沙哑:“皇子,怎么…”
他又忽然推高他的衣袖,到肩膀周围隐约能看见淡紫色的脉络还未消退,图巴尔惊的说不出话来。
魏狄忽然仰头,猝不及防和旁边魏霖对视上,他眼珠很浅,如同琉璃般清透,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魏霖心里警铃大作,面上仍镇定的和他对视。
“…哭骨咒。”图巴尔神情困惑,声音断断续续的吐出来,此话一出,北夷使节团其他众人也纷纷变了脸色。
“哭骨咒?这是何毒?”魏霖装作不解,迅速发问。
北夷使节团有人哆嗦着解释:“哭骨咒…是北夷奇毒,两个时辰没有解药必死无疑,解药…只有我们有,皇子…怎么能…”
是呀,他们北夷的奇毒怎么会在南黎出现?大皇子怎么会中毒,毒又是怎么解呢?
对于北夷使节团这的确很难解释同,但对于魏霖来说,那可不难解释,她又低下头,看向始作俑者。
后者无辜的冲她看。
“既是你们北夷奇毒,又为何出现在这里。”魏巍抓住这个点不放。
一时间没人说的清。
总不能是他们南黎派人不远万里偷偷□□,回来给魏狄下然后在解毒,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都不太可能。
图巴尔也深知这个道理,场面再次陷入寂静,说不通,那里都说不通,他缓缓摇头。
“大皇子从被本宫救起之日便一直养在长乐殿内,图巴尔可随意去问,满宫上下我何时亏待过他,得知大皇子身份后便敬为上宾,事事不曾怠慢。”魏霖徐徐落座,接着说:“至于中毒一事,更为谣传,也不知您是从哪听的消息,我们也从未见过此毒,大皇子若是中过,南黎更拿不出解药来,北夷的毒,这……”
她没有接着往下说,话头却明里暗里的挑明,北夷的毒,北夷的解药,北夷的皇子,谁最有可能下毒,不就是北夷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