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体矫正时间一（第1页）

第二天清晨七点半，莉娅准时出现在餐厅。

长桌上摆好了精致的早餐，此时的阿尔弗雷德正在为布鲁斯倒咖啡。

出乎意料的是，除了布鲁斯，提姆也已经就座。莉娅经过时留意到，摆在他面前的不是黑咖啡，而是一杯无咖啡因的替代饮品。

“早上好，伊莎贝尔小姐。”阿尔弗雷德微笑着为她拉开椅子，“希望您昨夜休息良好。”

“非常好，谢谢。”莉娅落座后，见提姆面带困倦，便道，“提姆少爷倒是精准卡着表格上的时间起床了——只是看你的状态，似乎还没完全醒透？”

提姆推了推眼镜，声音还有些晨起的沙哑：“阿福七点整准时敲的门，一分不差。说既然表格填了作息，就要严格遵守，还直接把我的晨间咖啡换成了这个。”

说着，他瞥了眼面前的饮品，语气无奈。

布鲁斯放下手中的《哥谭公报》，看了提姆一眼：“至少没把你的咖啡机搬回卧室。”

“我试过了，”阿尔弗雷德道，“但提姆少爷房间的电路‘恰巧’在凌晨三点到四点间需要‘维护’，避免您熬夜工作时过度依赖咖啡。”

莉娅忍住笑意，切下一小块煎蛋，放进嘴里。

这位管家的手段，比她想象中更直接有效。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迪克顶着一头微乱的头发冲了进来，脸上带有明显的睡痕：“抱歉抱歉！来晚了来晚了！”

他刚想找个位置坐下，阿尔弗雷德已经端着一份早餐走过来，语气平静无波：“我记得您昨晚设置的闹钟是六点三十分，理查德少爷。”

迪克的动作一顿，干笑着挠了挠头：“啊哈哈……可能是我睡得太沉没听见！”

“我检查过，它运转正常。”阿尔弗雷德将餐盘放在他面前，补充道，“需要我为您更换一款音量更大的型号吗？或者设置成每隔五分钟响一次的模式？”

“不用不用！真不用！”迪克连忙摆手，抓起一片吐司塞进嘴里，含糊地说，“我明天一定准时！绝对不麻烦阿福你！”

莉娅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想起表格里迪克填的是晨间作息九点前。

显然这个时间对他来说，是不迟到的底线，而非主动遵守的规律。

直到早餐快要结束了，杰森才出现。

他穿着黑色背心，随手扯了件外套搭在肩上，露出的肩膀和手臂上带着新鲜的淤青，像是某种利器留下的。

刚走到餐桌旁，阿尔弗雷德便端着咖啡壶上前，同时将一件叠得整齐的深灰色长袖针织衫放在他手边：“杰森少爷，晨间露台风凉，庄园内空调温度较低，还是穿上为好，避免身体受凉。”

杰森瞥了眼针织衫，扯了扯嘴角：“不用，不冷。”

阿尔弗雷德没再坚持，只是将针织衫搭在他椅背上，才为他添上咖啡：“随您意愿，但衣物我放在这儿了。”

“早上好，杰森少爷。”莉娅主动开口，目光落在他外套下的伤痕上，“你似乎……进行了相当激烈的晨间活动。”

杰森动作一顿，随即平淡回道：“健身房。沙袋有点旧了。”

莉娅点点头，没追问，可她却注意到，杰森手臂上的伤口多集中在左前臂，右臂只有一道较深的划痕，像是实战中留下的，并非击打沙袋能造成的。

除此之外，她还发现杰森出现的时候，布鲁斯的视线在他手臂的伤痕上停留了半秒，随后与阿尔弗雷德交换了一个极快的眼神。没有惊讶，没有询问，只有一种确认。

早餐结束后，布鲁斯第一个起身，简短地说了句“十点有董事会”，便离开了餐厅。

莉娅翻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在“对象C”一栏下记录：

观察点：新增防御性伤痕（左臂三处平行划痕，长度7-10cm，深度浅；右臂三处斜向伤口，较深）。声称源于“健身房沙袋”，但伤口形态不符。布鲁斯与阿尔弗雷德未表惊讶，疑似知情。

初步推断：夜间活动具实际风险，非比喻性描述。家庭成员间对此存在默契。

待她记完笔录，其他人也陆续离开餐厅。

两分钟后，莉娅来到正收拾餐具的阿尔弗雷德面前，语气温和：“潘尼沃斯先生，麻烦您稍后告知三位少爷今日一对一的安排——迪克少爷九点在阳光房，提姆少爷十点半、杰森少爷下午三点，均在图书室，劳烦您同步给他们即可。”

阿尔弗雷德擦餐具的动作不停，颔首应道：“没问题，伊莎贝尔小姐。我会立刻通知各位少爷，确保他们准时赴约。”

“多谢您。”莉娅点头致谢，“阳光房和图书室的环境已提前确认过，适合沟通，若杰森少爷有其他地点偏好，也请您及时告知我。”

“我会留意的。”阿尔弗雷德微微一笑，“祝您今日的沟通顺利。”

……

上午九点，莉娅按计划开始了她的“个体矫正时间”。

第一个对象是迪克。她选择在阳光房见面。

那里光线充足，植物生机勃勃，能营造相对放松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