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第3页)
湘灵朝戴画师敛衽,道:“大师,能不能麻烦您再为我阿耶阿娘画像。”
戴画师道:“自然可以。只是……你爹娘在何处?”
湘灵道:“他们远在江阳。”
戴画师思忖了会,道:“你将你爹娘的样貌描述与我,我现在就画。”
湘灵欣喜道:“多谢大师!”
又过了半个时辰,湘灵收好画卷走到萧何远旁边,萧何远接过她手里的画卷,道:“阿灵,不若让岳丈岳母来长安吧。”
湘灵抿唇:“还是不要了。我以前问过阿娘,有没有想过来长安,她似乎不太想,至于阿耶……阿娘不来,他自然也就不会来了。”
萧何远想说:过段时间我们回江阳,但也没说出来。
待回到客栈已经是金乌西沉,二人早早歇下。
第二日,萧何远与谢律简单作别,启程回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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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旬以来,谢府的奴仆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心里比黄连还苦。
两位主子几乎是天天吵架,每回家主都是阴沉着脸从房里出来,夫人更是面如冷霜。
主子心情不好,当奴婢的也难伺候。时时都胆战心惊的,生怕触了主人的逆鳞。
照理来说,新婚燕尔不应该和和美美么?这两位怎么会闹成这副模样?
谢律推门而入,见叶黛儿倚靠在坐榻上。
她见他来,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谢律坐在她身侧,覆盖她纤细的手,她手指微蜷想抽出来,却被紧紧握住不容挣脱。
叶黛儿被猛的一拉,身体往前带,他眼眸阒黑:“我对你不够好么,也给了你足够的时间,到现在你还是对我冷言冷语,就这么不情愿?”
她看着他,艾怨道:“为什么?你从来都是明白的,却非要自欺欺人。不爱就是不爱,你又何苦强求呢,如果不是为了师傅,我死也不会答应嫁你!”
师傅对她来说像母亲一般,是如何都无法割舍的。
“不爱”这两字如同刀割,一刀又一刀割在他心上,痛感充盈整个胸膛。她说的对,其实他什么都明白,只是执拗地不愿意接受。
谢律握着她的手力道重了几分,她秀眉不禁蹙起,他执着道:“不管如何你已经嫁了,时间久了你会对我有感情的。”
他放开她的手,转身走了几步道:“还有,别想着逃跑,你逃不了。”
“你……”叶黛儿怨恨中又有几分无力,“你打算囚禁我一辈子吗?”
“你若想出去,我陪着你就是了,这怎么能算是囚禁呢。”谢律残忍道,“我也只是想让你心甘情愿罢了。”
湘灵晕船的缘故,从扬州回长安全程坐马车。天空碧洗如蓝,湘灵掀开车帘,日头高照,快要入夏了,都见不到多少芳色。马车驶入树荫中,光斑在她身上游离。
帘外秦陵道:“王爷王妃,前面快要到东桥了。”
马车驶入东桥县,两人暂时在此歇脚。
东桥县不尚华丽繁复的装扮,人们衣着颜色简单,纹样雅致,女子头上戴的多是螺钿发簪,光线下奇幻而绚丽,看着清雅但做工精细。
这种发簪在江阳湘灵从未见到过,倒是在长安有见到,数量也极少。
“玉珍快要及笄了,宫里什么样华贵之物都有,要送些新奇有趣东西才好。”萧何远看她,道:“同为女子,你应该会比我更知道玉珍喜欢什么。”
正好街边有家铺子,名叫花莺台。
两人进到店里。
花莺台里售卖的首饰如其名,多是花、动物样式的。
它们看着金光灿灿,让人误认为是宝石,其实是螺钿制成。
颜色浅淡,却比赪霞还要绚烂、美妙。
花莺台的店主是为位中年妇人。
她见有客人来问:“两位需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