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仙(第3页)
友人才来多久就出了这档子事,谢律自语:“这……怎么会这样……”
他让仆人赶快连夜去寻便扬州所有医馆,湘灵此时道:“不用,我知道怎么解。”
赤鸩毒医书上无解,世间无人能解,只有她的她的父亲知晓可解之法。她庆幸自己看过父亲的医书。
白湘灵写好解方给谢律,他连忙吩咐仆人去库房取,若是没有就去药铺买,不管多少钱都要买回来。
趁着熬药的时间,她给萧何远施针将毒逼一些出来。
萧何远吐了一大口黑血,当他听到大夫说自己中了剧毒又无药可解时,他真的很不甘心就这么死了。
好不容易遇见一个爱的人,他还没过够呢,她的这张脸还没看够,他想知道她老了会是什么样子,怎么可能甘心呢?
还好她能解。
“你过去树敌很多吗?”白湘灵秀眉似蹙非蹙,“怎么会下此毒手非要置于死地不可。”
里面的事情太复杂,权力总是伴随杀戮,他其实不太想她知道,想她无忧无虑。但她问了那就毫无保留说出来。
“当今太子,并非皇后亲生,乃先皇后淑仪皇后所出。她一直想废黜太子,让齐王当上储君,而我因功绩加上和太子的关系,她将我视为威胁。”
她听了才知道,原来她离权力斗争的漩涡有着如此近的距离,以前她住在江阳,离京畿一千多里,皇室内部权力争夺更不会和她这个白衣有任何交集。
齐王,她还有印象,这样的人当储君德不配位。
“你怕吗?”
“不怕。”
他一贯不用侍女侍奉,药熬好了是秦陵送进来的,秦陵放下药又立马出去,顺便关上门。
他喝完药,夜里湘灵见他脸上呈现不正常的红晕,伸手触摸额头,额头滚烫。
打开门扇,守夜的宝兰正睡着,她去打盆冷水来,拧干毛巾放在他额上。
看见他眉头紧锁,似乎是在做噩梦。
萧何远梦见湘灵生他的气,在府里无论怎么找都找不见,吓得他出一身冷汗,猛然惊醒。
清晨的阳光透过雕花窗细碎地落在湘灵的眼皮上,鸦睫长而卷投下扇形阴影。
他牵着她鬓边的发丝绕至耳后,指节轻触到她的耳珠。
白湘灵悠悠转醒,抬眸看他还带着几分病色,但神情还算焕发,她出去端碗药进来:“还需要再喝一碗,清一清体内的余毒。”
萧何远喝完药和她打声招呼,便出府去了一家酒楼。
香室雅间里,两人对窗而坐。
“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本王找你是为了什么。”
对面传来清透的女声,“民女自然能明白殿下的意思,可是……我尚还不是商家家主,很多事情民女做不了主。
萧何远指腹摩挲杯缘,“这你不用担心。选择那一边,孰轻孰重,你可要好好考虑。”
说罢,他起身拂袖而去,室内留下女子一人。
她独坐想了很久,整个人圈在椅内,最终爽快喝了口茶,潇洒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