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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留下她(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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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呼吸微微一滞。

她不是没见过义勇的冷静——可此刻这份冷静像一把刀,把她心里最不愿承认的那一点撕开:

他确实试图把她放到“更安全”的地方,哪怕那安全不是她想要的。

凛的声音比刚才更轻,却更直接:

「那你为什么不做?」

义勇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停得很稳。

「因为换了地方,不能解决。」他说。

凛皱眉:「不能解决什么?」

义勇像是想说“浪”,又像是想说“深海”,最后却只吐出一个更笼统、更沉的词:

「……越界。」

忍在廊下轻轻“嗯”了一声,像对这个词的选择很满意。

凛却听得心里更乱。

越界——她当然知道自己越界过。

她在深海血鬼术里越界,用返潮为风和水在混沌空间里撕开一道裂口;她在玉壶的术里越界,用尽最后一点气息把自己从水狱里撕出来;她在复健时越界,用风撬开浪的一线缝。

可她不明白的是:义勇把“越界”当成一条必须绝对守住的线,而她……越来越觉得那条线本来就不是用来不碰的。

凛握住刀鞘,声音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刺:

「你一直拦着我,是为了什么?」

义勇没有马上回答。

他像在衡量,回答会不会让她更快、或更深地走向某个他不敢想的地方。

忍终于慢悠悠补了一句,温柔得像毒针:

「富冈先生,如果再不说,凛小姐就要自己去找答案了哦。」

义勇抬眼,看向忍。

那眼神很沉,像在警告她别推。

忍却只是无辜地眨了眨眼,把记录册抱得更紧:

「我只是医生。」她笑,「我负责告诉你们,‘压’并不能治好所有问题。」

凛听见“压”这个字,胸腔里那一点热更明显了。

她没有再看忍,只看义勇。

义勇终于开口,声音比刚才更低:

「为了让你活着。」

凛怔了一瞬。

她想笑,却笑不出来。

「我也想活着。」她说得很认真,「我不是想去死。」

义勇的喉头锁紧了一分,像有什么更重的话被他吞回去。

他当然知道她不想死。

她的每一次“我试试看”,每一次“再来一次”,每一次咬牙撑住的呼吸线,都不是为了求死。

正因为如此,他才更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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