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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隔阂(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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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人的祝福和掌声中,顾言深站在她身后,几乎是以一个环抱的姿势,覆着她的手,一起切下了第一刀。

镁光灯疯狂闪烁,记录下这“甜蜜”的一刻。

他的气息萦绕在她耳畔,温热的,带着淡淡的雪松香气。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稳健心跳。

可她的心,却像是被隔绝在了一层透明的玻璃罩子里,看着外面的喧嚣与温情,自己却感受不到丝毫温度。

晚宴进行到高潮,舞池灯光亮起。

顾言深向她伸出手,做了一个标准的邀舞姿势,眼神温柔而期待。

这是惯例。每年的这一天,他们都会跳第一支舞。

苏晚将手放入他的掌心。

华尔兹的乐曲悠扬响起,他引领着她,在舞池中央翩翩起舞。他的舞步娴熟优雅,每一个旋转、每一次进退都恰到好处,让她无需思考,只需跟随。

他们是最合拍的舞伴,如同他们在商场上一样。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跳舞吗?”顾言深低声问,带着一丝回忆的暖意,“在你我的婚礼上。”

苏晚微微怔了一下。记忆有些模糊,那场世纪婚礼充斥着太多的环节、宾客和暗藏的杀机(“暗夜”的刺杀),关于跳舞的具体细节,她竟有些记不清了。

“好像……有点忘了。”她如实回答,声音在音乐中显得有些飘忽。

顾言深似乎并不意外,只是笑了笑,揽着她腰的手臂稍稍收紧了些许,是一个带着安抚和保护意味的力道。

“没关系。”他的声音依旧温和,“我们还有很多个十年。”

这句话,像一根细小的针,轻轻刺破了苏晚强自维持的平静。很多个十年?以这种相敬如宾的方式吗?

她垂下眼眸,没有回应。

一曲终了,掌声雷动。

顾言深牵着她的手,向宾客致意。就在他们准备走下舞池时,顾言深的母亲,那位一直对她客气而疏离的贵妇人,端着香槟走了过来。

“言深,晚晚,跳得真好。”顾母脸上带着无可挑剔的笑容,目光在苏晚平坦的小腹上似有若无地扫过,随即落在顾言深脸上,“说起来,时间过得真快,这一晃都十年了。前几天我整理老宅,还看到了言深小时候的照片,那模样,真是可爱得紧。”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和暗示:“要是你们有个孩子,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肯定都集合了你们俩的全部优点。我们顾家和苏家,也算是有后了,我们这些老人家,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

顾言深脸上的笑容未变,轻轻捏了捏苏晚的手,示意她不必在意,随即对母亲温和而坚定地说道:“妈,我和晚晚现在很好。孩子的事,顺其自然就好,您不必操心。”

顾母看了儿子一眼,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苏晚,终究没再说什么,只是笑了笑,转身去和其他宾客寒暄了。

但那个话题,像一颗投入冰湖的石子,虽然沉了下去,却在苏晚心里漾开了一圈冰冷的涟漪。

孩子。

继承人。

这是横亘在他们之间,无法回避,也从未被真正解决的问题。顾家的压力,苏家的责任,她都知道。顾言深为她挡下了所有明枪暗箭,却无法消除这种源于血脉传承的期待。

而她……

她甚至无法与他完成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拥抱。

回到位于庄园的主卧,卸去华丽的妆容和珠宝,换上舒适的丝质睡袍,巨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熟悉的、令人窒息的安静。

苏晚站在窗前,望着窗外庄园里点缀的地灯,如同散落的星辰。

顾言深走了过来,将一杯温热的牛奶递给她:“喝点牛奶,助眠。”

“谢谢。”苏晚接过杯子,温热的瓷壁暖着她的手,却暖不进心里。

“今天累了吧?早点休息。”顾言深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体贴。

苏晚握着牛奶杯,没有动。她背对着他,沉默了片刻,终于轻声开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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