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2页）

不知过去过久，姜苔再低头朝腺体看去时，心里突然敲响了一声钟。气孔虫是没有智慧的虫类，他们能够在ABO之间进行性别切换，是受延续种族的命运摆布并不是它们自己选择。

“我要自己选。”

姜苔终于找回了属于人类的感官，首先体会到的，是后颈上的腺体肿了起来，又热又痛，一股冷冷的松柏香萦绕在治疗舱里，姜苔闻到了自己信息素的味道。

治疗舱外崔佳佳一脸紧张地看着她，姜苔也嗅到了一丝崔佳佳的信息素：“佳佳，你的信息素为什么是蛋炒饭味的？”

崔佳佳先是一糗，随即反应过来：“老板，你分化了！”

再一看治疗舱面板，原本第二性别写着未分化的那栏已经变成了alpha。

“哇哇哇老板！我们做到了！”崔佳佳激动得眼泪都要飙出来了。

旁边的家庭医生机器人提醒道：“注意！腺体持续肿胀发热，超出医疗舱治疗范围，建议前往医院就诊。”

最终，姜苔成功被药剂的副作用送进了医院。

腺体是人类发展出第二性别以来最脆弱的地方，稍有不适，都有可能腺体受损，彻底失去第二性别带来的身体变化。

姜苔差点就白高兴一场了，多亏了她的身份是极寒星统帅姜道的独生女，医院一路开绿灯，为她找来了数不清的专家会诊，这才保住了姜苔来之不易的alpha身份。

等姜苔再次从医院的病床上醒来时，腺体的情况已经平稳了，从重症监护舱转到了vip恢复室。

床边坐着她久违的父亲姜道，正用一种五味杂陈的目光看着她。

“爸，你回来了？”

“接到医院的消息就赶回来了”，姜道的声音带着点赶路的疲惫，“你分化成了alpha。”

姜苔说：“我已经知道了。”

姜道沉默了一会，又说：“没想到你的分化期反应这么严重，以后一定要多多注意。”

姜苔被送到医院时，腺体肿胀发热的情况很严重，医生在治疗时也不敢刺激腺体，因此也没有发现腺体里被注射过alpha转换剂，只诊断为分化期的过度反应。

“嗯”，姜苔应道，随即看着姜道说，“爸，下学期你帮我转去作战系吧，我想开机甲。”

姜道听到姜苔的要求愣了愣：“你不是一直喜欢研究生物吗？怎么突然想去开机甲了。”

“其实我更喜欢机甲，只是作战系一直只招alpha，所以我选择了生物系。”

姜道相信了这个理由：“好，我明天就去找你们校长，等你出院，我再送你一台新机甲。”

“谢谢爸爸。”

两个人说话客客气气的，一点也不像父女，这跟姜道常年在极寒星驻守，鲜少陪伴姜苔有关。

他看着女儿日渐张开的眉眼，喉结不易察觉地滚动了一下，许多年了，姜道都不敢细看姜苔的脸。不仅是外貌，还有姜苔之前被误判为的omega的体质都像极了她的母亲。

其实姜苔最初是在极寒星出生的，在帝国最危险的防线上他们的三口小家像一座温暖的灯塔，可惜姜苔的母亲在生下姜苔后不久，就死在了潜入安全区的异兽爪下。

后来姜道就把姜苔送回了帝星，远离异兽、远离危险，姜道的薪水每个月都打到姜苔智脑上，他给了姜苔安稳的生活和富足的物质，但忘了陪伴。

幸好姜苔并不是原装姜苔，内在是一个成熟的大人，并不十分需要家人的关爱，不然不知道会长成什么样子。

“还有一件事，我跟张思明的婚约，是不是应该退掉了？”

姜道又愣了愣，这个婚约是姜苔刚被送回帝星时，国王体恤他定下的，那时候所有人都笃定张思明会分化成alpha、姜苔会分化成omega。

他点头应承下来：“你分化成alpha，婚约肯定只能作废了，等我面见国王的时候提一下这件事。”

望着姜苔沉静的侧脸，姜道既欣慰又有些失落，那个需要他保护的、娇娇软软的小女孩儿，竟然分化成了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