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一(第2页)
话毕,那方水镜在她面前复又展开。
谢遂:
生命:0。3
体力:0
爱意值(平均实时):98100
奚竹“哈”一声,乐了。
只是她眉眼含霜,语气里尽是嘲弄:这神经病现在又涨到一百了。
奚竹:上一次涨到一百的时候把我送入冷宫,这一次是不是要送我上黄泉。
只是她看着他少得可怜的生命值和归零的体力,只冷嗤一声,想必这狗皇帝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又赢了,”奚竹朝对面一笑,“这么久了,玉嫔你的棋艺还是这样,没什么进步啊。”
棋盘对弈的人抬眼看她,见她眯着眸子,托腮浅笑,长睫展合如兰亭飞鸟振翅。
熟悉的雪白面颌落照着赤灯剪影,她侧脸那道清浅的疤痕几乎隐没不见,婀娜烛火映衬在她漆黑的瞳,宛如长尾游鱼沉寂在深潭中。
她摊开掌心,带着一种重回巅峰的洋洋得意,挑眉一笑。
这位皇后娘娘还是那样,如今复位,与从前一般无二。
玉嫔认输般将那叠粉腻酥融的点心推至奚竹面前,如今圣上病重,后宫节俭,这点精致的点心还是玉嫔的小厨房省下不少材料才做出的。
玉嫔微微一笑,将棋盘上错落的黑白棋子收起:“嫔妾倒是没想过,有一日还能再与娘娘对弈。”
奚竹也笑:“本宫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再赢一碟你的点心。”
窗外雪还在下,声势浩大。
院中的玉兰今年开花甚少,早早就败了,如今清瘦的枝干点缀着积雪,在窈窕灯影下映衬着星点浅光,远看倒像是玉兰开了满树。
宫人步履匆匆,穿过重重回廊,在殿前已被掩埋的青石阶路上留下一串深重脚印。
“娘娘!”
随她而来的还有深冬夜里从远处传来的深沉打更声。
已然亥时了。
她走得太快,鞋底的积雪踩在廷内光滑如镜的金砖上,冷不丁跌了一跤,她却顾不上起身,只匍匐着跪走到桌案前,声音冷颤:“娘娘!”
她的话语伴随第二声更鸣响起,“娘娘,陛下圣躬违和日重,太医诊治无果,恐怕。。。。。。”
一时间,殿内宫人跪了满地。
奚竹早就猜到如此,只微微颔首,冰凉的琉璃珠穗垂在鬓边,显得她无情冷艳。
——
奚竹刚穿来时,正遭遇原身最黑暗的时期,也是她那平淡人生中的唯一波折。
那便是遭人劫掳,被人卖进江南的一户人家里做丫头,磋磨两年才得以逃出。
本以为回到家中便能过上岁月静好的日子,可实际上回到家里过的是负重前行。
奚竹是家中嫡出,但母亲庸懦,父亲宠妾灭妻,本就不看重她这个女儿,她在家中也没什么话语权。
原本她还苦于如何按照主线攀上谢遂这个高枝,倒是谢遂先她一步,重金礼聘抬进慕府,并立誓非她不娶,这样的好亲事才落到她头上。
托系统的福,她看着谢遂几乎为0的爱意值,看穿了他山盟海誓下平静无波的心。
谢遂并不爱她,但奚竹并不在意,她只想回家。
于是她推动主线,踏夺嫡路,入权谋场,与谢遂相携登上最尊贵的位置。
只是少年夫妻,一路相互扶持,走过鲜血铸就的夺嫡路,纵然开始郎无情妾别意,但历经万千还说没有丝毫感情必然是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