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蹊跷(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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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管撞击后脑勺的痛感犹在,她只觉头痛欲裂。

耳鸣恍惚间她听见有人说送医馆,又说主君在燕来楼偶遇官场好友,此刻脱不开身。

但后来到了医馆,没几刻她便昏沉睡去,再醒来已经在南下的货船上了。

当年她乍一穿来,兵荒马乱,个中缘由她也并未深究。

日后做了皇后她也曾探查过几分,只是年岁久远,没甚痕迹,唯一的几条浅线也是指向前朝后宫,她倒真没往这位姨娘身上去想。

如今细细琢磨,倒觉得实在蹊跷。

她这位徐姨娘,只怕比她想象中城府更深沉。

脑海中的念头不过一刹即逝,面对徐氏抛出来的烫手山芋,奚竹稳稳接住。

奚竹将软袖轻挽,“那奚竹只好搬弄一二了。”

她将手搭在徐氏腕上,不过须臾,她婉转蛾眉便微蹙起来。

她挑眉看向徐氏,只见她缓缓一笑,柔弱笑容中藏着几分得意与挑衅。

看来徐氏做了多手准备,若她撒谎,便正好着了她这一手试探的道,即使奚竹确有医术,也奈何不了她,反倒是正好为她铺路。

难怪,难怪徐氏句句紧逼,原来是早有后手。

奚竹葱般的指尖抬起,脸上挂着无甚在意的轻笑,倒显得徐怜莺的得意多此一举。

“姨娘这是喜脉,已经一月有余了。”

“是吗!”慕父的眼睛猛然亮起,两步跨来便搀住徐怜莺的手,“竹儿,这。。。当真吗?”

奚竹只退在一旁,嘴角噙笑,“只是姨娘身子虚弱,父亲还是找个了解姨娘身体状况的大夫来照看更稳妥些。”

“来人,把张大夫请来!”随着慕父一声令下,一时间守在外的侍从侍女也都涌了进来。

奚竹发觉如今这台子戏已经不该自己唱了,便识趣与江母一同出了主院。

两人穿过重重走廊,赤乌西坠,余晖在青石板上落了灿金的光斑。

竹荫深浅,光影纠缠。

江母清隽眉眼上还残留着倦容,却微笑着拍了拍奚竹的手,反倒来安慰她。

奚竹想起母亲的病,便拧眉问道:“阿娘神倦容怠,可是太劳累的缘故。”

江母伸手拂过她泼墨的长发,指尖轻擦过她的额,带着几分凉意。

“我只挂心着你,常睡不踏实,魇梦频出,如今娘的穗穗回来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虽然江母话上这样说,但奚竹还是悄悄探了探她的脉搏。

脉象虚浮,浅显上看似乎的确是劳累疲乏所致,但疑虑的种子已经埋下,奚竹不得不多上几分心。

“阿娘近来在吃什么药?”

“就从前那几样,还是张大夫开的那张方子。”江母只笑着觉得自己穗穗当真长大了,言语间也多了几分让人安心的韵度。

“改日我让人把方子给你送去,在主屋被问话这样久,肯定累了,”江母帮奚竹理顺被晚风吹得毛绒绒的的毛领,又紧了紧披风,“快回屋里休息休息,才回家就操劳起来了,也不怕累病了。”

“娘派人从外面买了些你从前爱吃的点心,眼下应该已经送你屋里去了,先去吃些垫垫肚子。”

“娘没事,这两年都没事,穗穗来了娘只会更好。”

江母描摹着她的眉眼,说着说着眼里又有泪光攒动。

奚竹微微笑,一双莹眸眯起来,可爱得像只小狐,她拉着江母的手摇啊摇,又将头靠在江母的肩上:“对呀,穗穗来了,阿娘以后定然会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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