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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心人来了(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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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坎很正常,就怕遇到过不去的坎。进出东宫的人愈来愈多,沈安却只有那夜开口说了俩字,展明煜沉下的心又升起来了,那晚莫不是回光返照。

太医与郎中都诊断为心病,气得皇上将江湖大夫一个个全赶出宫去,将宫中太医都罚一月俸禄。

又过几日,连方渡都来了。展明煜和那种死气沉沉的人不对付,只得靠在门口,横着剑:“殿下不见外男。”方渡都多余看他,眼皮也不抬一下:“展明煜,轻重缓急分得清吧。也罢,再多等几日,全天下的外男都得穿着缟素面见她。”

展明煜反问道:“你来又有什么用?”

“心病?”方渡嗤之以鼻,他反复咀嚼这两个字,“老子给她医。”展明煜提了一下嘴角,心道:“又不是因为你。”不过他没有说出来,放下手中长剑,抱臂道:“好好说话。”

展明煜自幼也是在市井长大,脏话淫词信手拈来,也从未在宫中说过那些……所以他讨厌方渡,装模作样,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心机深沉的首辅大人了。

方渡不理睬他,走进殿中。

沈安终日呆呆的,什么也不干只是盯着某一处发怔。她也想站起来或者说些什么,可心头空了一片,控制不了自己。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她早只是一具气息尚存的尸体了。一旦闭起眼就看到群寂的鸽子,红得滴出血来的瞳孔,死死盯着她。

“魂丢了似的,若你不想继位告知我一声。我这种人,需要倚仗,莫妨碍我另寻明主。”方渡说完,沈安很想同他说:蠢货,本宫身边有的是人。可是沈安一句话也讲不出,只得用那双杏眼看他。

沈安早就不缺人了,沈玄湛的态度再明显不过,于是群臣变了副面孔,急急讨好投奔于她。就算沈安病了,她也能收到消息,早就不是从前那个事事进不了耳的蠢货了。

沈玄湛借喜事禳灾,封她为皇太女,诏书一出,风向瞬间转变,再古板的人也不敢古板了。唯有傅丞相死死坚守,反而叫人佩服几分。

从前,沈安不需要方渡;现在,沈安更不需要方渡。他们从来不是各取所需的关系,他这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惹得沈安火大。

方渡不清楚沈安在想什么,反正不是想他些好,继续说道:“皇上宠爱你,封为皇太女,还有谁的地位比你更巩固?这一死,不仅皇上麻烦,我更麻烦。”

是了,她要利用沈玄湛亲手给的人脉把卫鹤接回家,不仅恶心了沈玄湛,还实现了自己一直以来的愿望。

沈安看着方渡,好像他也不是那么没用。自己不去干涉他没给他下达指令,可是明显感觉到自己的风声变好不完全是因为沈玄湛,也早就摆脱了傅丞相,完全与先主对立了,自成一党。

方渡道:“等你病好,方可垂帘听政了。离你相好回来岂不更近一步。不过,这都抗不过来,日后碰上更惊人的事又怎么办。”

瞬间,沈安感觉气力回来了,她不知道自己前一秒还是面色惨白,两颊凹陷,活脱脱地狱来索命的鬼魂。

她艰难道:“本宫,不会忘记你。”语毕,昏睡过去。

方渡也不管她是不是听得见,默然片刻,道:“记不记得的,算是允诺么。”

他还是忘不了那日人流如潮的街道,沉甸甸的三十俩,心中五味杂陈。

展明煜时不时朝殿内探头看去,与走出的方渡撞上。

方渡明明白白地翻了个白眼,道:“猴头猴脑。”

展明煜晃了两下,学作他的表情:“装模作样。”

两人这般不对付,是那日……展明煜照常去打理府邸,与新收的门士探讨一下收获,碰巧遇见方渡从丞相府出来。他正欲上前和方渡叨一会,见方渡如往日别无二分的模样徐徐从丞相府走出。

展明煜看他心情不甚好,遂放弃了于他交谈的决定,待他走完自己再走。谁知,在附近打闹的幼孩,乒乒乓乓地绕着方渡,你追我赶。

方渡非喜欢幼童之人,被迫停下脚步,狠狠地踹了其中一个小孩。孩子哇哇大哭起来,边哭边怒,卯足了劲也要去踢方渡,另一个孩童也加入战场。

哪怕有两人之多,还是比不过已成人的方渡。只见方渡笑着眯起眼来,即刻变脸冷下,各自给了两个耳光,极其响亮。

就算孩子实在扰人,也不至于那般对待,展明煜瞬间跳了出来,不解道:“不至于那样罢!”方渡还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道:“蠢货。”说着又往孩子身上踩了几脚。

展明煜上前阻止,三两下解决了方渡。方渡一个柔弱书生怎么可能比得过展明煜,饶是在嘴上下功夫,骂了起来。

骂的极其不入流,能止小儿啼哭。俩小孩是跑了,结在他们两人胸口的梁子却跑不了。更憋屈的是,他们还得时常会面。心头有块疙瘩加之骨子里天生看不顺眼,一来二去,更易生互相厌弃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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