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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你来打死我也不离开(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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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独自一人带着盘缠和信物,乐呵呵地走在大街小巷。

比起皇宫,她更喜欢民间。少女梳着最简单不过的发髻,用青丝带绑住,长缎带于头发一同垂下逐渐混在一起;淡黄的上衣与月白的阔腿裤同样用青丝缎带连接,浑然一体;靴子是墨色的,这样不容易弄脏。

熙熙攘攘的街道里,一片太平,政治清明。正当她略感骄傲时,突然发现一处角落起了争执,好奇心驱使她过去。

一粗布麻衣的青年正被一模样富贵、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欺负。青年冷若冰霜,好像不是在骂他一样,默默承受着别人的怒火。

中年男人带着的一众伙计团团围住青年,过路人皆避开他们,熟视无睹。

仔细看那青年的脸,满是大大小小的瘀伤,还挂着彩。

沈安逆着人群过去,仔细听着那场单方面的争吵。

原是那少年母亲生了腿疾,向这富翁借了一大笔财产,如今母亲没了钱也还不起……已经欠了几月有余,人财两空。

明眼人都能品出谁是错的那方,只不过过错方太值得可怜了。

于是大家也不好评判,只能当作没看见。

“有钱买书没钱还老子是吧!”

“读什么臭书,这辈子也考不上!”

“畜牲!”

那中年人骂的实在难听,少年也不吭声默默站那,确实理亏。

“多少?”沈安向前一步,她虽然矮人一头可气势却不输。

中年男子嗤笑一声,他数不清遇见过多少像沈安这种爱见义勇为的人了:“三十两银子,你替他还?”

沈安掂了掂钱袋子,将手探了探,取出多出的二两,剩下的都抛给中年人:“我替他还了!”

中年男子收下钱袋子,还数了一数,这才放心。他讨回来了钱心情也愉悦了不少,大声笑着对沈安说道:“小姑娘人倒心善!我可提醒你,离这厮远一些。邪乎得很。爹娘全给他克死了……”他后面那句话说得很小声。

沈安不信这些,一笑了之。

那团人一哄而散了,留下沈安和青年面面相觑。青年不但没有感激她,反倒幽怨地盯着沈安,那恶意比对那伙人更甚,盯得沈安浑身不自在。

怎么不感激别人,还恨上了。沈安真真倒霉。

他嗓子破锣似的:“你是谁?”

沈安随口捏造了个名字,不想和这个人再纠缠下去,权当积德行善了。

她话音落了也不见回复,于是耸耸肩,转身走了。

青年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方渡。”

沈安回头,鹦鹉学舌道:“方渡?”

“我的名字,请你记住。”

“哦哦哦,好的。”沈安扯出一个笑脸,怎么这么莫名其妙。

沈安逃也似的离开那个人,继续笑嘻嘻地走在市井中。

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口袋空空的什么都干不了。只好徒步去找卫鹤借点钱,再顺势住下来。说是借钱,其实以后都不会还了。像是去打秋风的穷亲戚。

将军府很偏僻,尤其靠近城门,那片地区都没有多少户人家。

沈安快靠近将军府时,太阳也落山了,炊烟也升起了,腿也走断了。她真后悔把剩下的钱拿去买礼物,可是自小的教养不允许他空着手去别人家府邸蹭吃蹭喝。

她买了条顶好的耳坠,卫鹤偶尔会带着纯银耳珰下方挂着长长的流苏。

沈安小时候送的,来来回回都是那条,她老早就看腻了。不过,她从小眼光就不错,那对耳坠现下也不过时。

给卫经义买了些糕点,人老了就爱吃些甜的。

偌大的将军府空无一人,卫将军和卫鹤都不在府上……真是见了鬼了。

新招来的丫鬟小厮哪里认得到沈安,不给她进去。天杀的,她前不久还带人来打扫过呢,现下居然进都进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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