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光（第3页）

“李芊瑜，在我身边，但她好像。。。不是很好。”

“李芊瑜！”林真叫她。

李芊瑜只能微微张开眼睛，虚弱的应了一声。

“都怪你，一条丝巾，害得我陪你受这份罪。”林真想要让李芊瑜保持清醒。

“哼。。。”李芊瑜的声音细极了，“你知道什么。。。”

“这是我妈妈的遗物。。。”

“我不管，你上去之后要陪我精神损失，要有医药费。。。”

“林家。。。大小姐，也缺钱。。。”

林真就这么有一句每一句的陪李芊瑜扯着，让她尽量不要睡去。

终于，她听到了有人来的声音。

太好了，太好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是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味。

林父林母，江瑶和姑姑林虹都在，还有周砚。

看到她醒了，所有人都围了上来。

林母、林父、眼眶红红的江瑶、一脸关切的姑姑林虹，还有……站在稍靠后位置，身影挺拔却面色紧绷的周砚。

“你醒了真真。”林母握住宝贝女儿的手。

“妈……”林真的声音干涩沙哑。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林父长长舒了口气，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一些。

“姐！你吓死我了！”江瑶带着哭腔，“你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疼？”

林真尝试扯出一个安慰的笑，却牵动了脸上的擦伤，笑容显得有些勉强。

“还好……就是浑身都疼。”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那个沉默的身影上。

周砚就站在那里，穿着黑色大衣，脸色不太好，眼下有淡淡的青黑，下颌线绷得紧紧的。当林真的目光与他相遇时，他深邃的眼底似乎有什么情绪剧烈地翻涌了一下，但很快又被强行压下，只余下一片深不见底的幽潭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有关切，有后怕，似乎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

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急切地开口询问，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她，仿佛在确认她是真的醒了过来，真的安然无恙。

“小砚接到瑶瑶电话就立刻赶过去了，也是他带着救援队最先找到你们的。”林母顺着女儿的目光看去，轻声解释着，语气里带着感激。

林真心里微微一颤，低声道：“谢谢……”

周砚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比平时更为低沉沙哑：“没事就好。”

病房里一时间有些安静，一种微妙的、掺杂着过往隔阂与此刻复杂情绪的气氛在弥漫。

还是林母打破了沉默，细心地问：“真真，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

林真点了点头。

周砚几乎是同时，默不作声地转身，从旁边的柜子上拿起一个保温杯，动作熟练地倒了一杯温水，然后递了过来。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在递过水杯时，指尖有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颤抖。

她小口地喝着水，温热的水流滋润了干痛的喉咙，也让她混乱的思绪稍微清晰了一些。她偷偷抬眼去看周砚，发现他依旧站在那里，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身上，仿佛下一秒她就消失了。

林真很快的又睡去了。

林母想要陪护，却被周砚抢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