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落花仍有盼(第2页)
皇帝忽地严肃,低声道:“使者走之前告诉我,万瑞的父汗是你杀的?”
辛兰朵唇角动了动,没有说话,他说道:“我帮你把见证人白锦解决,心腹大患啊,开心不起来?”
皇帝见她仍不动声色,冷笑道:“罢了,对万瑞那孩子好一点,过几日咱们尽尽地主之谊,正式接他来皇宫做客,大月与青龙关系到了要开诚布公的时候。”
她平静地颔首,皇帝遂离开。
剑呢?辛兰朵决意以后不再拿起,现在又开始找?反反复复的!
眼前从刚才起就阵阵发黑,她强撑着晕眩,扶着红墙往桥上走。
云贵妃,云墨,白锦,她们自以为设了局,殊不晓得皇帝早知他们的计划,他正愁找不到合适的替罪羊,于是将计就计。
使者还在吗?
那天,大月可汗死去的那晚,只剩他们知道发生了何事。
兴许已经……那就只有自己一人。
一刻都不想停下来,继续前行,她告诉自己一直行动就会忘记痛苦的岁月。
现在又要讨好万瑞?否则皇帝就告诉他,是她杀的父汗?
呵,告诉又有何妨!
可辛兰朵一阵战栗,最终体力不支倒在地上,心力耗尽,看不清周遭环境。
光是……万瑞察觉白锦有可能不会武功的时候,他那凌然冷锐的神色,与狼无疑。
为什么,为什么,万瑞个子高到惊人,她清楚的知道男女力量的悬殊,撑着地面,狼狈地爬起来。
手掌已经破皮出血,看着些许血液,她早已麻木,为什么她不能是身强力壮的男子。
她有心无力。
哥哥让着自己,万瑞会让着她!?
想到这里身心俱疲,皇帝的指令,威胁,她是在害怕对吗?还是感激他的栽培,富裕温暖的寝宫,不然彼时弱小的她,能活到如今?
一想至此,她再一次绝望地跪在冰冷,有些刺骨的地面,忽地听到后方辇道传来刺耳惊呼,不知过了几刻。
一双细软的手扶住了辛兰朵,是沫沫的声音,她借着力站起来。
辛兰朵定了定神,眼前逐渐清晰,是这皇宫啊,一花一木由人精心打理,井然有序。再看看月光之下,微风之中,那……
轻飘飘,白恍恍的水波,锦鲤在悠游,一条泛着轻金色华光的鱼儿,游水至此——
多少人想进来,多好……对吗?
她在心中默念着,不知不觉就喊出了声:“我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眼前一黑,倒在沫沫手边,而她险些没接住,而在迷离之际,兰朵听见很多,它们是杂乱无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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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兰朵终于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下,在她身后喊叫的两位男子,谁能想到最后都会与她分道扬镳。
一位是真的再也不见;一位是见与不见都无甚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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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兰朵只觉脑壳那里有人在抚摸,于是慢慢睁开眼,想看看是谁这么大胆。
对上了时玹怜爱的表情,她动了动手脚,是在提醒太子,自己已经醒过来。
他仍然没有停止,手指捏起几缕青丝,时玹的眼睛好像微微眯了起来,兰朵心底泛起丝丝缕缕的痒意,冷道:“还不放手。”
时玹没有止息手上的动作,将她的发丝理顺,过了一刻,他在踌躇,那张脸在眼前不断地放大。
“起开!”兰朵一面推开他,一面瞪着时玹,终于她看见了周遭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