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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意总是在心疼中滋养而生(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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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励突然的反问,让云倾心里咯噔了一下,因为她私入他的梦境,这行为本身就有窥探之嫌,虽说她原本是弄清他被掳走的真相,可却意外闯进了他内心最深处的秘密,思索片刻后,她选择搪塞:“哦,你昏迷的时候,自己说的,说了你小时候被遗弃的事,我就盲猜是因为她。”

她说话时下意识地低头,眼神飘忽的样子还是被他捕捉到了,他盯着她的眼神,紧问:“真的,我自己说的,那还有没有说其他的?”

“没。。。没了,对了你都睡了两天,饿不饿,我去外面买点东西给你吃。”她像极了一个做错事的心虚小孩,急忙找借口逃脱现场,可还没想到她刚起身,一只温热而宽大的手掌就握住了她的手腕。

“别走,除了别走,其他都可以。”他近乎哀求的语气。

她转过身,注意到他猩红的眼球里像藏尽了无数的悲伤,多舛的命运,薄凉的亲情,以及内心沉重的负担都在他的眼神中如数倾诉着。

往回走了过去,她摊开双手环抱着他的脑袋,将他躲进自己的怀里,感受着掩埋已久的颤抖之惧,他的手同样也将她紧紧抱住,力道越大,她便越发地心疼。

“我不走,可我也不会做饭啊,怎么办,家里就剩点干粮的,你现在这情况总不能吃这些,嗯?”她轻抚着他的头发问道,声音极其温柔。

“我来做吧,你在家陪我就行。”他蓄力缓缓起身,给她的笑容像浩瀚的银河那般的耀眼。

厨房内,她注视着他的背影,但目光却锁住他所穿的手术服上,衣服上的绑带松落下来,露出背后好几处乌青和伤??,上面的触目惊心的针孔让她久久无法平静,胃里像有艘小船被一阵波涛骇浪打翻了似地引起极度的不适,手指在快触碰伤口处又立即撤了回去,生怕弄疼了他。

手术服上印着“济世医院”四个大字如同烙印般刻进她眼中,她攥紧拳头,指尖狠狠地掐进手心,关节指被挤压得发白,拇指不停地来回摩擦,如同她对人间的底线在破防的边缘试探徘徊。

“你一直以来都被这样对待吗?你爸不管你吗?”她轻呼了一下,假装冷静地问道。

听到她的发问,他手中的动作随即停了下来,扭头看了一眼就转了回去,仰头重重叹了一声,像是把眼泪倒流回去一样,许久才开口回答:“那一年,我妈去世了,不久他就再婚了,还带回一个小男孩,说是我弟弟,接着在一次宣称是全家旅游的途中,那个女人把我带到一处隐蔽的林中,只说了一句:家里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就把我扔了。

后来我又被带了回去,我原以为是她善心发现了,没想到只是因为她儿子病了,需要我给他当血囊才找我回去,就这样当血囊的时间一直持续到我读完大学,可以说这是一场交易吧,我用身体上的血换来了我可以不用风餐露宿,忍饥挨饿的生存条件。

后面我独立了就彻底与那个家脱离了关系,整整10年都没有过去,也没有联系,我不知道她这次是怎么找到我的,不过为了她亲生儿子,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就这样,我也习惯了,至于他。。。我想人性就是这样的薄凉,与其乞求他人的关注,认清自己的定位才是最重要。”

在他的整个叙述中,都在用着一个“他”字,自始自终没承认过那是自己的父亲。也许当关系冷漠到极致的时候,连对方的身份都不愿提起。

云倾听后,整个身体彻底僵住了,像喝了一罐陈醋一样,那股酸劲在心里翻江倒海,难受得像要把整个心脏生剥下来一样。

“那你知道给你私自做手术的医生是谁吗?”她的眼神突然狠厉了起来,带着一丝冰凉的杀气。

“嗯,那是她弟弟,叫叶秦。”勤励轻点了头,继续忙活起来,尔后又像想起什么般,语气很是顾虑地说:“对了,你不是还要去完成第二个任务吗?为了救我,都耽误好长时间了。没事吧?”

“我的任务就是救人,救人不分先后,只论急缓,更何况你是我的信徒,除了我谁都不能欺负。”最后一句,她故意调低了声调,但又听得出语气很重。

忍耐已久的深夜终于到来,她在确认床上的人已经熟睡后,原本温柔的目光立马露出寒意,她出门时,对着房门设了一层结界,便只身一人来到济世医院,看着上面的招牌:悬壶济世,慈善仁心,这标语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讽刺。

黑夜之下,这间医院仍旧灯火通明,或许里面的苟且所为不宜白天进行,才选择在暗夜里摸黑。

她走进大厅,正中间的墙面上挂着一排医师简历相框,其中最显眼位置的一个满脸阴笑、面相刻薄之人,他的名字“叶秦”儿子刺入她的眼帘,随即指着那相框对着导诊台的护士发话:“那个叫叶秦的,让他立刻、马上出来!”

她的气势十分强悍,眼神更是凌利到像是一把沾了血的利刃,护士明显被镇住了,但她还是选择例行询问,发抖的声音却将她内心的恐惧暴露无遗:“这位小姐,请问你是要看哪个科的,身体哪里不舒服?”

“没听清楚吗?那我就再讲一遍,你们这的叶秦医生,不,应该是刽子手,让他滚过来!”云倾贴近她耳边,明显耐心不足,但还是重述了一遍。

“不好意思,叶医生没有预约的话,他不会进行面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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