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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婚(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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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赐婚

“喵。”

“喵呜——”

“嗷呜!嗷!”

“去去,要等娘子醒了才能吃!”

狸奴戏婢子,

屏风穿银铃。

佳人扰清梦,

水波荡星眸。

“来人。”樊采薇玉手拨开榻幔轻声唤着。因着刚睡醒,小娘子的声音更添软糯,甚至有些奶声奶气的。

“是,娘子,奴婢进来了。”房门敞开,碧蓝带着个小鬟走进来。

那小鬟候在外间,碧蓝越过艳红长春花屏风,抬手挂起纱帐,便见当中露出了个俏生生的娇人儿。

粉面桃腮,香肩半露。

“何时了?”扶着碧蓝起身。

“回娘子,巳时三刻。”碧蓝手上不停,服侍她穿衣洗漱。

“阿耶几时走的?”她阿耶今日值早衙,应是半夜出的门,这会儿怕是都要回来了,她也就随口一问,以表关心,没想到回答却出乎意料。

只听碧蓝如实道:“回娘子,阿郎今日并未出门。”

她这会子正坐在玫瑰椅上等着盘发髻,听到此话,立马转过头来,难以置信地问到:“阿耶没去当值?”她这公务狂耶耶,竟有逃值的一日!“快快,挽个简单的,我瞧瞧去。”说罢,她又安排到,“狸奴让她们喂了,别饿着。”

“是,娘子。”

“花可浇了?正是花季,可不能旱着。”

“一大早便浇过了,您就放心罢。”

碧蓝一一答着,想着她家娘子不仅可亲可爱,还细心,不论是阿郎、友人,还是狸奴、花草,再忙都没忘记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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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父名文砚,字君墨,此时正正襟危坐,一脸愁容地看着桌案上的绢黄纸,抬手轻捋胡须,作沉思状。

樊父是标准的随和长相,长圆脸,耷拉眼,弯弯眉,圆鼻头,唇角弯弯女肖父,其余全都肖其母。

若问此人生平几何?左邻右舍皆叹之。

君墨自幼母不详,又失怙,当牛做马与大户,自有出息考功名。二十出头娶娇妻,妻亦从小失双亲,身体孱弱无药医,却要坚持把女生,此后二年终离去,留得郎君在人间,心悲切,涕泪涟涟不续弦,独自抚女十三年,今日有诏赐檀郎。

“耶耶——”人未到,声先至。

樊文砚闻声望去,今日艳阳高照,旭日和风,不觉凉意。只见爱女头梳惊鹄髻,额贴长春花,略涂口脂,上着柿色半臂,下着宝石绿及腰裙,宝相花装点其间,臂缠柿、绿二色相接披帛,跑动间飘飘于风,真真鲜活。

樊父见到女儿,眉头略有舒展,而后目光下移至桌案,又拧了回去。

“耶耶,这是怎的?怎的罢值?还如此愁闷?”她阿耶向来面上挂笑,自她懂事以来,除了每逢阿娘忌日,还从未见阿耶如此愁眉不展过。

“甚罢值!唉……”樊父摇摇头,双手捧起案上的绢黄纸张,道,“自己看。”

这颜色……樊采薇立于桌前,思忖着纸张用色,下意识抬起右手去接,还未碰到便被樊父匆匆打断,道:“双手!”

“哦。”不明所以地双手接过,她定睛一看,只见纸上赫然写着一个大字:敕。

她眼一瞪,腿一软,脚一歪,作势要跪,樊父问:“做甚?”

“不跪吗?”她没接过啊,这般随意,能行吗?

“旨是直接下到州衙里的,为父领时替你跪过了,免了罢。”

“哦,哦。”刚稳住腿脚,岂料她手又不听使唤,指尖捏紧纸张,手腕控制不住地颤抖,似是下一秒便要将其从中扯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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