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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岗义勇(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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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抓伤了。”他言简意赅地说,他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一道极浅的纹路,“伤口不深,但鬼毒已经开始扩散。“需要立刻清创解毒。最近的紫藤之家,距离这里大约一个时辰路程。”

“我能走……”花子连忙说,快速捡起掉在地上的破掉的行囊的短刃,试图证明自己不会拖累他。

“别动。”富冈义勇言简意赅。他迅速扫视四周,确认再无其他威胁,然后松开花子的手臂,在她面前半蹲下来。“上来。”

花子愣住了,看着他宽阔却透着疏离感的背脊。

“你失血,且可能中毒。步行太慢。”他侧过脸,线条分明的下颌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冷硬。

他的语气不是商量,而是陈述事实。花子知道他是对的。鬼爪造成的伤口,哪怕只是皮肉伤,若不及早用专门的药物清创驱毒,后果也可能很严重。她不再犹豫,忍着羞赧和背部的疼痛,小心地伏上他的背。

他的背比她想象中更……宽阔。布料下是匀称而绷紧的肌肉,没有丝毫多余的晃动,稳定得像山岩。当她双手虚虚环住他颈前时,能清晰地感觉到他颈侧脉搏沉稳有力的跳动,以及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清冽如雪后松林的气息。

富冈义勇稳稳起身,几乎没有感受到重量般调整了一下姿势,确保不会压迫到她背后的伤口。他没有立刻疾驰,而是先辨明方向,然后才迈开步伐。

“富冈先生,”花子忍不住低声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山林中显得有些突兀,“谢谢您。又……麻烦您了。”这似乎是他们之间不变的循环-

他总是出现在她最危险或最无助的时刻,施以援手。

义勇没有回头,只是极轻微地侧了下脸,表示听到了。他的目光依旧警惕地巡视着前方和两侧。

他的速度极快,却异常平稳。花子伏在他背上,几乎感觉不到颠簸,只有夜风在耳边呼啸而过的声音,以及两侧景物飞速倒退的模糊影子。这让她有些恍惚,仿佛脱离了危险的现实,坠入一个只有风声和彼此体温的奇异时空。背后的疼痛似乎也变得遥远了。

接下来的路程,两人都没再说话。花子因为失血和疲惫,意识渐渐有些昏沉,呼吸越来越重,她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呻吟或示弱的声音,但额头的冷汗却越来越多。只能紧紧抓着他的肩膀,将脸靠在他肩胛骨附近,那冰冷羽织的布料摩擦着她的脸颊。他身上的气息,竟奇异地带来一丝安定感。

不知过了多久,富冈义勇的速度慢了下来。花子勉强抬起沉重的眼皮,看到前方山坳处,隐约透出温暖的灯火。

那是一座看起来颇为古朴宽敞的和式宅院,院墙周围种植着茂盛的紫藤,此时虽未到盛花期,但依然有零星的花朵垂落,形成一道淡紫色的屏障。空气中飘来熟悉的紫藤花香,让花子紧绷的神经为之一松。

义勇上前,轻轻叩响了院门。门很快打开一条缝,露出一张警惕的老爷爷的脸。看到义勇的羽织和日轮刀,又闻到浓郁的紫藤花气息,他的神情立刻变得恭敬而关切。

“是鬼杀队的大人!快请进!”他连忙打开门,随即看到了脸色苍白伏在他背上的花子,“这位是……”

“蝶屋的医护,受伤了,需要处理鬼毒爪伤。”义勇简洁地说明情况。

“哎呀!快进来!我这就去准备!”他连忙让开身子,显然对接待受伤的队员很有经验。

他将义勇引到一间干净整洁的和室,铺好被褥。很快就端来了热水和布巾,还有一小罐散发着清凉气息的药膏。

富冈义勇小心地将花子放下,让她侧卧,避免压迫伤口。动作是他一贯的干脆利落,但扶着她肩颈和腰背的手势,却透出一种与他气质不符的、近乎谨慎的轻柔。

花子伏在褥子上,意识模糊间听见了对话。

“大人,这里没有女性能帮这位姑娘先清理一下伤口,恐怕……”老人有些为难地看着义勇。

“无妨。我来处理。”义勇点点头,示意他可以离开。

和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气氛一时有些微妙。

花子忍着后背越来越强烈的不适,低声道:“我……我自己可以……”

花子僵在原地,手指蜷缩起来。在蝶屋,她为无数伤员检查过身体,但此刻轮到自己,尤其是在他面前……一种混合着羞赧、难堪和更深恐惧的情绪攫住了她。

“你看不到伤口,也无法判断毒素扩散的程度。”义勇的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反驳的事实,“蝶屋的医护,应该明白及时清创的重要性。”

“衣服。”他言简意赅,目光示意她需要脱掉破损的外衣以处理伤口。随即,他转过身,从药箱里快速而精准地挑选出几种药粉和药膏,背对着她开始调配,留给她处理的私密空间。

花子脸上发烧,但知道情况紧急。她忍着痛和羞怯,小心地褪下破碎的外衣和里衣,只留一件单薄的内衬遮住前身,将受伤的后背完全暴露出来。冰冷的空气接触皮肤的瞬间,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义勇听到悉悉索索的衣服摩擦声和她细微的抽气声,没有回头,只是将调好的药粉和一碗清水放到她手边触手可及的小几上。“清洗伤口,撒上这个。”他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依旧平稳,“紫色的药膏,等我处理。”

他始终恪守着礼节,背对着她,直到花子小声说“好……好了”,他才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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