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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花落香奈乎(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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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会的。”花子肯定的说。

“我们都要相信她能回来。”花子目光投向窗外,仿佛能穿越重重山峦,看到那座被紫藤花环绕的险恶之山。

“无论如何,”花子将最后一批药材仔细分装好,放进一个特制的防水药箱里,动作轻柔却坚定,“药,我们备好。人,我们等。”

等待是最煎熬的。

尤其是当你知道你珍视的人,正独自一人在生死线上行走。

一只鎹鸦扑棱棱地落在窗棂上,嘎嘎叫道:“通知!通知!最终选拔,明日清晨,藤袭山正式开始!参加者速速集合!嘎啊!”

。。。。。。

蝶屋的日常工作仍在继续,伤员依旧被送来,汤药依旧需要熬煮,绷带依旧需要更换。但无论是花子还是神崎葵,眉宇间都笼着一层挥之不去的、沉沉的忧虑。那份为香奈乎精心准备的药箱,就放在处置室最显眼的位置,每天都会被她们下意识地擦拭一遍,仿佛这样就能让时间过得快一些,或者让那份不安减轻一分。

每当有新的伤员被送来,或者听到任何关于最终选拔的零星消息,花子和小葵都会不由自主地格外关注,心跳漏拍。

一天午后,花子正在帮一位在训练中不慎摔断肋骨的年长队员固定夹板。这位队员性格爽朗,即使疼得龇牙咧嘴,也还是絮絮叨叨地想找些话说,试图分散注意力:“哎哟,这次可真是丢人,砍鬼没受伤,自己从山坡上滚下来了……说起来,这次藤袭山那边可不太平啊。”

花子正在调整绷带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声音尽量平静:“您听说了什么吗?”

“可不是嘛,”队员吸着气说,“我过来之前,听隐的人闲聊,说这次参加选拔的小鬼头数量比往年多,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他摇了摇头,没再说下去,转而叹道,“也不知道我们队里那个愣头青小子能不能撑过去,平时训练还挺像样的。”

花子垂下眼睫,仔细地将绷带尾端打成一个既牢固又不至于压迫伤处的结,轻声问:“您有听说有女孩参加吗?特别安静,不太说话,大概这么高,”她用手比划了一下香奈乎的身高,“眼睛很大,很漂亮,但没什么表情。”

年长队员努力回想了一下,最终还是摇摇头:“女孩倒是有几个,都挺拼命的,砍杀起来那股狠劲不输男孩子。但特别安静、没表情的……哎,我也没太留意。怎么,花子小姐有熟识的后辈去了?”

“只是听说。”花子低声回答,快速收拾好器械,“好了,固定好了。请您一定静养,不要乱动,否则骨头错位就麻烦了。”她叮嘱的语气一如既往的专业温和,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胸腔里的那颗心正沉沉地下坠。

没有消息,或许就是最好的消息?她不敢深想。

夜晚是更难熬的。白日里可以用忙碌来麻痹自己,一旦躺下,寂静和黑暗便会放大所有的不安。花子会想起香奈乎安静擦拭日轮刀的样子,想起她递来药膏时那双沉静的大眼睛,想起她偶尔流露出的、极其细微的、几乎难以捕捉的情绪波动。那样一个安静到几乎让人忽略其存在的女孩,此刻正在那座遍布恶鬼的山中,独自面对怎样的恐惧和生死搏杀?

她也会想起自己。如果当初她握紧了刀,通过了狭雾山的试炼,是否此刻也会在藤袭山中?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便被更深的自责取代,她竟然在庆幸自己没有走上那条路,而香奈乎却正在那条路上冒险。

辗转反侧间,她起身,再次来到那个熟悉的廊下角落。月光清冷,她没有低声诉说日常,只是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将所有纷乱的思绪和深切的担忧,都凝聚成最朴素的祈愿:

“请一定……平安归来。香奈乎。炭治郎。还有所有参加选拔的孩子们。”

“鳞泷老师,富冈先生……请保佑他们。”

藤袭山最终选拔开始的第七天,蝶屋内的时间仿佛被刻意拉长了。从清晨起,蝶屋就弥漫着一种无声的紧绷。所有的工作都照常进行,但每个人的动作似乎都放轻了,说话也压低了声音,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瞟向庭院入口的方向。

花子一整天都心神不宁。她配错了一次药量,虽然及时发现纠正了,但仍让她感到一阵后怕和自责。小葵更是坐立不安,几乎每隔一刻钟就要去门口张望一下,花子知道她这几天都没有休息好,眼下有着明显的青黑,

夕阳西下,橘红色的余晖将蝶屋的屋檐和庭院染上一层暖色,但这暖意却丝毫无法驱散人们心头的寒意。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希望似乎也随之一点点黯淡。

难道……真的回不来了吗?

这个念头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每个人的心脏。

就在暮色四合,最后一缕天光即将被黑暗吞没,连最沉得住气的花子都感到指尖冰凉、几乎要放弃希望的时候

庭院入口的紫藤花架下,传来了极其轻微的脚步声。

花子和小葵几乎是同时猛地抬起头,看向那边。

一个纤细的的身影,扶着花架,站立着。她身上的粉色和服干干净净,那双总是缺乏焦距的、漂亮的紫色大眼睛,此刻却穿过昏暗的暮色,直直地望了过来,微笑的看着她俩。

是栗花落香奈乎。

她活着回来了。

小葵发出一声短促的、混合着哽咽和狂喜的抽气声,第一个冲了过去。花子紧随其后,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跃出喉咙。

香奈乎看着冲过来的两人,露出了似夏花般绚烂的笑容,“花子小姐,葵小姐,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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