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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山(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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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勇看着她突然变得通红的脸颊和几乎要缩起来的姿态,沉默了一下。他大概不太理解她为何突然如此窘迫,只是基于事实陈述:“处理及时,你自己的身体恢复能力也不错。”

这话本意应是肯定,但听在花子耳中,却让她更加无地自容,她感觉自己像个被看穿了心思的傻瓜。

“是……是的。”她干巴巴地应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视线慌乱地游移,最后落在了他垂在身侧的手上。那只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就是这双手,曾经稳握日轮刀斩灭恶鬼,也曾……细致地为她涂抹过药膏。

这个认知让她的脸更烫了。

走廊里安静下来,只有病房内鬼杀队队员微弱的呼吸声和远处依稀传来的护理声响。这种安静却让花子更加局促不安,她试图找点话说,打破这令人心跳失常的沉默。

“那个……炭治郎先生受伤并不严重,祢豆子小姐目前在箱子里,情况似乎还算稳定。忍大人回来后会做详细检查。”

“还有那位我妻善逸君,伤势虽重,但都没有生命危险了。”她提起那个特殊的伤员。

义勇的目光转向角落的箱子,眼神似乎柔和了极其细微的一度。

“嗯。”

又是一阵沉默。但这次,花子感觉那沉默的压力似乎小了一些。她悄悄抬眼,瞥见他线条清晰的下颌和微微抿着的唇。他站在那里,像一座沉默的冰峰,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富冈先生……”她鼓起勇气,轻声问,“蜘蛛山……很惨烈吧?”

义勇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

他没有立刻回答。

“嗯。”最终,他还是只吐出一个音节。但这一个音节里蕴含的沉重,花子似乎能感觉到。

她不再追问。有些沉重,无需言语分担。

“我该走了。”他说道。

“富冈先生!”她下意识地叫住他。

义勇脚步一顿,侧过身。

花子张了张嘴,有许多话在舌尖打转,请他一定保重身体,请他不要总是独自承担一切,请他在任务中多加小心……但最终,千言万语只化作最简单、却也最真诚的一句:“请……万事小心。”

义勇最后看了她一眼,目光在她依旧泛着些许红晕的脸颊上停留了极短的一瞬,他极轻地、几乎难以察觉地点了下头。然后便转身,拼色羽织在夜色中一晃,悄无声息地沿着走廊离去,很快就消失在拐角处。

直到他的身影完全看不见,花子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几乎虚脱般靠在墙壁上。脸颊依旧滚烫,心跳得像刚跑完十里山路。她抬手捂住脸,指尖触碰到一片火热,心中暗自懊恼。明明已经能在其他柱和伤员面前保持专业冷静,怎么一遇到富冈先生,就总是……

她用力摇了摇头,将那些不合时宜的、令人脸热的回忆甩开。

“真是的……田村花子,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啊……”她低声对自己懊恼地说道。他是高高在上的水柱,是救了她两次的恩人,是沉默而遥远的存在。而她,只是蝶屋一个还算得力的药师。刚才那番丢人的表现,恐怕只会让他觉得奇怪吧?

“花子姐姐?”一个疑惑的声音在旁边响起。花子吓了一跳,转头看见香奈乎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几卷干净的绷带,正用那双清澈的紫色眼眸静静地看着她,又看了看富冈义勇离开的方向。

“啊,香奈乎。”花子连忙调整表情,接过她手中的绷带,“是给三号床准备的吗?我来吧。你快去休息,伤还没好全呢。”

香奈乎点了点头,又看了花子一眼,才安静地转身离开。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绷带,深吸一口气,试图将那些不合时宜的、翻腾的、略带羞怯和悸动小心压回心底。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眼下最重要的是照顾好病房里的病人,她还有太多伤员需要照顾,太多事情需要去做。她整理了一下情绪和仪表,重新走向药房,步伐渐渐恢复了平日的沉稳。

只是,她的嘴角,控制不住地弯起了一个极小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弧度。

至少,他还记得关心她的伤是否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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