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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永宁寿宴

时移岁转，天至凛寒，腊月初十这日正是永安郡王妃的寿辰。

秦缄因开春要随原昭璧前往云泽，便与原千叶和永宁郡王商定将原斐和秦罗素的订亲提到了年前，他前些日子就命人前往北境将秦罗素接来了上京，永安郡王妃寿辰这日不止接到了建元帝的恩赏，还接到了建元帝给最疼爱的小孙子的赐婚诏书，顿时高兴得合不拢嘴。

前来永宁郡王府贺寿的原昭璧刚被安氏等人迎入内堂落座，一个嬷嬷就进来禀报擎北侯带着秦小姐上门贺寿，秦小姐现在已经过了垂花门往内院而来，安氏忙让长媳去将秦罗素迎入了内堂。

半年不见，秦罗素又长高了很多，她穿着雪白色的狐毛大氅入门，雪白清润的小脸五官精致，笑意甜甜，半埋在一圈白毛领中更是愈发衬得清灵高致。她在嬷嬷的服侍下褪去大氅，修长的身子穿着古香缎裁成的湘妃色如意撒花簇蝶长裙，凌云髻上戴着一整套嵌碧玺蝴蝶钗胜，迎着诸命妇打量的目光大大方方浅笑着弯月眉眼走至主坐下，向永宁郡王妃行以大礼：“臣女秦罗素参见王妃，恭贺王妃千秋长寿，福乐无央！”

“哎呀，快过来快过来，让祖母好好瞧瞧。”永宁郡王妃早已看得一脸激动双眼眯笑，忙让儿媳将这小姑娘扶起领到了自己面前，老人家的眼睛闪闪发光，将秦罗素嫩嫩的小脸捧在掌中看了又看，向原昭璧夸了又夸，好似平白得了个亲孙女一般。

原昭璧坐在她身边笑着连连点头，还不忘向许久未见的秦罗素使了使眼色。

安氏在一旁也瞧得满心欢喜，没想自己家那个混世魔王有一天能被秦侯看上，得了这么个天仙似的媳妇儿，这真是让她做梦都能笑醒，她忙让长媳去前院把原斐叫到后堂来见过秦小姐，一对儿女指了婚不方便私下再见面，当着这么多长辈的面见上一见总是没问题的。

秦罗素乖乖坐在永宁郡王妃另一侧，老人家问什么，便清脆地答着什么，这让永宁郡王妃更是越看越喜欢，可算圆了半辈子没抱上孙女儿的夙愿。

而原斐，上京城像他这么大的少年无不已是知慕少艾的年纪，原斐公子不同于旁人，依然正值不知天高地厚的鼎盛年月，遑论知道媳妇儿是什么？虽然父母早就告诉过他给他定了擎北侯的妹妹，还蒙了皇上赐婚，但一心想要勇闯天涯上战场的原斐公子丝毫没有功夫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安氏让长媳来唤他去内堂的时候，原斐正不耐烦地陪父亲招待着流水般的宾客，闻言他正想说不去，看到座上气势凌云，神采英拔的秦缄，忽然心间一动，乖乖就跟着走了，这么听话倒把他长嫂吓了一跳。

原斐进门的时候，永宁郡王妃正和秦罗素聊得欢快，他乖乖和祖母还有原昭璧问了安，然后就听他长嫂在路上的叮嘱去和秦罗素问好。

秦罗素早已站了起来，温婉大方毫不扭捏地向他福了福身，“五公子安好。”

永宁郡王妃如吃了蜜般向原昭璧小声说：“你看，这两个孩子多好，我家斐儿多彬彬有礼。”

原昭璧正要附和地点头，那厢彬彬有礼的原斐张嘴就开始砸祖母招牌：“秦小姐，听说你是在北境长大的，擎北侯那么厉害，那你会打架吗？”

永宁郡王妃和满屋子命妇被他这般唐突未婚妻吓了个目瞪口呆，安氏气急就要去拧他，不料秦罗素面不改色，依旧弯着眉眼答他：“会啊，我从小就习武，哥哥也一直夸我武艺很好的！”

安氏顿住了脚，看着当着那么多人面不被儿子给情面，还反过来给儿子台阶下的秦罗素一脸感动，永宁郡王妃也不住夸赞自己家福气好，得了这般的好孙媳妇。

得了这个重要讯息的原斐很是欣喜，他瞪大眼睛问：“真的吗？你真的会打架啊，那你和昭璧姐姐谁的武功好？”

秦罗素陷入疑惑，她没有和公主比试过，还真不知道谁的武功好，但是哥哥说凭她的武功不管嫁到谁家，都不会被嫌弃的，她张嘴就要表达哥哥的意思，原昭璧预料到不好，上前一把拉住了她的衣袖，她看了看满堂命妇，嗔了原斐一眼，“怎么？进你的门，还要像我一样能上阵打仗吗？你把自己家当战场了不成？”

“我……”原斐语塞，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甭管怎么说，她会武功就行，总好过是个绣花枕头，只能看，不能陪他练武的强！安氏恨铁不成钢，和秦罗素赔着礼就走上来把这个没脑子的混账掐了出去，原斐啊啊大叫，被母亲赶着出了门，边走还边嚷嚷：“我还没跟人说完话呢！您赶我干嘛？”

傅诤的夫人徐氏在一旁打趣：“成了亲你爱说什么不行？现在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