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1页)
可当年他们一个是坐宾利上学的千金大小姐,一个是连学杂费都凑不齐的贫困生,别说传什么绯闻,话都没说过几句。
许霁青在江城一中吃尽了苦,也出尽了风头,可无论他再怎么大起大落,苏夏都没正眼看过他,就连他的名字,都是后来发迹了才知道怎么写。
苏夏想不通。
她图他的钱,许霁青图她什么?
温柔贤惠那套她一窍不通,读书的时候她也没好好听过几节课,出身光环褪去,苏夏有的无非就是一副好皮囊——
用财经小报记者的话说,许太太是那种没什么内涵的漂亮。
几次同去科技新贵晚宴,许霁青身在主位,浑身的气质清冷锋利,同仁的太太们清一色的顶级名校出身,精干又知性,显得他身边的苏夏娇艳到俗气,像是误入兰丛的牡丹花。
许霁青似乎也不喜欢她的脸。
除了婚礼誓词时的作秀,他们没接过吻,偶尔的夜晚亲密也像纯粹的发泄。
灯光调至最暗,细白后颈和手腕交扣,如坠入陷阱的猎物,挣不开逃不掉,牢牢压在男人修长五指之下。
苏夏从未看过许霁青动情时候的样子,但感受得到他的眼神。
冰冷而黏湿,像是沉水中纠缠不散的藻丝,顺着她的后腰往上爬。
他恨她。
所以,和她结婚多半是在报复:
曾经视他如蝼蚁的大小姐,如今却为了他的钱权和手腕柔顺屈从,无论怎样求饶都没用,吃痛也只能忍着,不敢掉一滴眼泪。
苏夏没心没肺惯了,看过的热闹转眼就忘。
如今日子过得不舒服了,才渐渐发觉自己当年有多残忍,迟来的良心和畏惧互相滋养,她又心虚又怕,越来越不敢直视那双浅淡的眼睛。
煎熬了两年,盘算着他再怎么折腾她也够了,她好不容易才鼓足了勇气提离婚。
谁能料到,事故就发生在她开口的下一刻。
“……飞越雪山最高峰时,我们遇上了下沉气流。”
警报声。
刺耳的警报声。
主旋翼失衡,直升机体剧烈摇晃,失重感一阵接着一阵。
耳机里飞行员的喘息越来越急促,冷静很快耗尽,变成了断续的呜咽。
然后,是拉升杆失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