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1页)
“小伙子,你看你说的,这种出过事闹鬼的大楼里怎么可能有人?我,我可是不会骗人的!”
起初她还有些拘谨,只是换了五十块钱的筹码,谁知道她运气爆棚,直接将五十块钱赢到了三百块。足足翻了六倍的利润让朱瑞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于是她趁着手气火热,将赢过来的二百五十块全部换成筹码压了进去。
她玩的是一种最经典的摇筛子游戏,俗称“开大小”,就是将两个六面筛子放进筛子盅里面摇,因为筛子盅是不透明的,摇出来的数字所有人都不知道,然后每个人猜里面数字的大小。
朱瑞之前的二百五十块就是用这种方式赢来的,这次想全部压进去赌一波。如果赢的话直接翻倍变五百,就算输得话自己也不亏,毕竟自己最开始的五十块钱没有投进去。
结果很不遂人愿,二百五十块全赔了进去。正常情况这样就应该走了,但是朱瑞的赌徒心理却开始作祟,心里想着刚刚的二百五十块输了,下一次开的话肯定就不会再输了,于是又投了二百五十块!
结果可想而知,非但赢来的钱都没了,自己身上的二百五十块也赔了进去。朱瑞十分不甘心,索性直接将身上带着的剩下八百块全部砸了进去,梦想着一把翻身,直接变成一千六。
“十赌九诈,十赌九输;赌博赌博,越赌越博(薄);P不穷,赌的穷!”这些老话很多人都听说过,起初,朱瑞还心存一丝理智,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朱瑞的脑子里只剩下我要赢三个字。
赌场就是一个小社会,而且是一个残酷和现实的社会,有人笑、有人吵骂要上吊、有人闹、有人跑掉换了号躲债。朱瑞也是输了钱后才明白,上路二个字对中国人来说有多不吉利。
因为通常的上路,上路上的是不归之路和不归之途,指的是上“黄泉路”意思跟“先走一步”异曲同工。古时行刑的刽子手会对候斩之人大喝一声:“送尔上路!”然后“咔嚓”一声身首分离。
而当她踏上“赌博”这条路后,朱瑞才明白,自己虽然不说“一去不返”或“身首异处”,但跟死了也差不了多少。经济上输的一屁股债、亲朋好友东扯西拉都借遍了钱、爱慕之人纷纷躲着她走、天天有人讨债心理压力巨大,偶尔偏安一隅苟延残喘地过日子,生活也如行尸走肉般了无生趣。
或许正是这种恶性循环,让朱瑞的举动更加的疯狂,她每次进入谷仓,那扭曲脸上时刻印满了对赢钱的执念。
而拿着筹码的手也不听使唤的颤抖,这一把,只要能赢这一把,她就能翻盘!
朱瑞记得,起初听到别人对自己的劝告,她会突然恶狠狠的说:“我输钱,还不是因为你们带我来这赌场,现在假惺惺的劝我算了,是怕我一把全赢了,抢你的风头吧!”
她刚想投筹码的时候还有些犹豫,很快就被周围的欢呼声,痛哭声等一系列嘈杂的声音感染。她感觉一股热血上涌,再什么也不想,直接将全身上下仅有的八百块全部扔了进去。
赌场自然不会嫌她砸进去的钱太多,只是坐庄的人注意到她刚刚都是几十几十往里面扔,现在一投就是小一千,忍不住问了一句:“你确定投这么多?这种猜大小的赔率一直都是一比一,不管输赢都是八百!”
这种玩法因为不管是大还是小的概率都一样,赌场为了赚钱将这个设计成两波人互相赌大小,而赌场从中抽取提成,这样也比较公平。很快筛子桌旁的人分成两部分,一部分人猜大,一部分人猜小。身穿白色衬衣黑色西装裤袜的男荷官两只手抓住筛子盅,开始缓缓的摇了起来。
赌场这种先报自己猜的大小后摇筛子的方式也是为了对双方更加公平。随着筛子盅的起伏,里面的筛子因为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她还有她身边的其他赌徒都把目光紧紧落在筛子盅上面。
她紧到张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这一刻她的心跳飙升到极限,终于,随着筛子摇晃的声音停下,她的心提到了最高处。
筛子盅被翻开,露出第一个筛子,她瞪大了眼睛看去,筛子正上方刻着两个蓝色的点,是二。女人微微张着嘴巴,感觉到嘴巴里竟是一阵干巴巴的。两点,只要另一个筛子不出现五和六的话就行了。而且就算是五,二者加起来的数字刚好十是七,她就不会亏钱。
她已经开始想象将这赢下来的八百块怎么花了——她这些天因为做模特要经常在脸上涂抹一些粉还有凝固液体,导致脸上很缺水分。而她前两天在网上刚好看到一个很好的保湿霜,五百块,之前一直不舍得买。要是这一下能赢过来八百块,她一定要把那个保湿霜买下来。
女人正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另一只筛子也开了,她连同身后一众赌小的人赶紧盯紧了看。而对面所打折赌大的人则一个个的满脸愁容。
小的概率是大的概率的四倍!
然而事情就像是提前设计了反转的剧本一样,指尖大小的筛子上那六个成对排列的蓝色的点显示了命运之神的作弄,她不敢相信的爬到桌子边上看,可桌上的点数还是给了她沉重一击。
是六,六加二是八,刚好大于七!
女人的美梦再一次碎掉了,她那张漂亮的脸蛋霎时间变得苍白,心脏一阵一阵的揪疼。没了……一切都没了,女人心底绝望的呐喊。这八百块放在以前她并不会觉得有什么,可现在,那是她全身上下所有的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