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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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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脱掉官服时起,我就与蝼蚁同穴,不与恩师同路。”

奉明年间,拼上性命也要救女子的法司官员,只有玉霖。而如今梁京城里,知道以登闻鼓,阻杀死囚的官婢,自然也只会是玉霖。

“不用看了,我知道是何人敲鼓。”

“何人?”

赵河明垂下头,露出一丝苦笑,“我那个学生。”

吴隆仪随即明白过来,也不禁笑了笑,似乎有些同情赵河明,话声里却又存着三分赞赏。“哦,那个姑娘啊。”

赵河明摇了摇头,“总宪,不瞒您说,有的时候,我也很怕她。”

这句话,有七分真意,还有三分没有说出口。

除了怕之外,也许还“厌恶”。

好比登闻鼓前,围观玉霖击鼓的人群,此刻正群情激愤,厌恶之情已溢于言表。

“又是她,又是这个女人!都成官婢了,竟还不安分!”

“登闻鼓响,必关我朝军国大务,重贪极恶,奇冤异惨。若所告不实,击鼓者即有重罪,我倒是要看看,她眼里,能看到什么奇冤异惨。”

这些话语清晰地传入玉霖耳中,她握着鼓槌,一句话也没有回应。

鼓响了十声,她已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此时手臂已经软了,手指也握不稳鼓槌了。

人群之后,毛蘅拨路而来,身后的大理寺衙差上前,一把夺下了玉霖手中鼓槌。

玉霖回头,毛蘅陡然一惊。“是你?”

玉霖被夺了鼓槌,倒也不曾情急,毛蘅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疯了。”随即斥问:“你为何击鼓?”

话音刚落,面前的女子已屈膝跪下,一只木盒被举过了头顶。

“什么东西……”

“奴婢玉霖,代天机寺纵火案人犯刘氏女喊冤。”

玉霖抬起头,“状告当朝刑部尚书赵河明,指使刘影怜纵火烧天机寺,致使天机寺尽焚,僧众惨死无数!”

毛蘅听到“赵河明”三个字几乎愣住,半晌方上前几步,逼至玉霖面前:“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玉霖在木盒之下抬起头,“我有证据。”

“我不管你什么证据!”

毛蘅情绪激烈,他与赵河明相交多年,多少知道赵河明对玉霖的用心,此时见她以生告师,以奴告官,一时怒意难忍,几乎呵斥玉霖:“赵河明是你曾经的老师!你获罪在狱的时候,他亲自照顾过你,你举发王少廉时,他尽力也帮过你,就算你的所作所为,欺君欺师,让他蒙羞,他也没说过你一句不是。至于你敲的这面登闻鼓,是当年他和你一道立起的叩阍之鼓,你如今击鼓告他,简直是逆天罡,倒人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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