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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芷寒敛了面上笑容:“我又不傻。”

她加重语气道:“咱们不占别人便宜,也不能教旁人占了咱们的。”

“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想法。”

“正赶巧。”蔡妈妈见母女俩商量告一段落,这才接话道:“今日那赵婆子也有这意向,还与奴说了,明日要到铺里来说这事。”

“另外。”

“我瞧着那陈婆子院里东西都整理得差不多了,像是要搬走。”蔡妈妈又把自己从市井坊间打听来的消息转告于蒋珍娘,而后又说起:“梅姐儿跟着送货的驴车去了,我后头又回去问了赵婆子的邻居,听说他们虽然没卖房子,但最近正在搬家。”

“那红姐儿认了干娘,拜了师傅。”

“据邻居说那红姐儿认的干娘是一位气派人物,曾去过陈家一趟,坐的是马车,四周都有仆佣。”

“赵婆子和陈老爹后头不做生意,说是要跟着过去,照顾红姐儿。”

柳娘子对胡家嫉妒已久,她家女儿也去牙行寻觅活计,结果从早做到晚不说,还动不动就由着由头扣钱,每月能拿回家的钱少得可怜。

可胡家的那丫头,接二连三的撞上大运。柳娘子刚刚在屋里听蔡妈妈与陈婆子的争吵,知晓两者间的龃龉,见蔡妈妈寻上门来,登时把她晓得的事情倒了出来,巴不得蔡妈妈能拉着陈婆子去官府,然后搅黄了这件事。

“还真让她寻到门路了?”蒋珍娘闻言,心有不快,追问道:“可曾晓得是哪家的门路……哦对了,还得等梅姐儿回来才晓得。”

又过了两盏茶功夫,梅姐儿从外头回来了。她忙不迭把自己发现的事禀告与母女俩,蔡妈妈在旁听着,蹙起眉来:“那地儿虽是富贵,但也不至于府里能用得起马车与诸多仆佣的,是不是人给租的房子?”

“这,这我也不知道。”梅姐儿刚刚还兴奋,闻言便僵在原地,脑袋越来越低:“那小厮,那小厮只说这是他家娘子住的地,他家娘子姓许,我再问别的,他就不愿意说了。”

这边蔡妈妈还在疑惑,眼角余光却瞥见蒋珍娘与苏芷寒的表情渐渐古怪起来。她没再追问,而是小心翼翼问道:“娘子,姐儿,可是梅姐儿没做好事?”

“唔……不是。”苏芷寒摇了摇头。

“不关梅姐儿的事。”蒋珍娘努力摁住嘴角,忍不住嘴角又悄然往上翘了翘。她见蔡妈妈和梅姐儿都是满脸忐忑的样子,忙安慰道:“咱们梅姐儿做得好,多亏你记下了巷子与人家,我们才晓得的。”

梅姐儿听到这话,登时抬起头来。

蔡妈妈瞅着母女俩的神色:“娘子与姐儿,难不成认识对方?”

苏芷寒干脆利落地点了头:“对。”

她与蒋珍娘没想到,红姐儿认的那位干娘或是师傅,竟是……许厨娘!

…………

次日,卫牙人和陈婆子先后来到蒋家,来时的陈婆子穿着一身簇新的绸衣,头发梳得油光水滑,发髻里还斜插着一根金簪子,瞧着与往日不同,看起来像是一位富家的老太太。

“蒋娘子,卫牙人。”

“陈妈妈你……”卫牙人满心惊愕,他实在未曾料到,那桩还是竟是会演变成这般模样。

可瞧了瞧陈婆子这一身打扮,他又不禁摇了摇头,终是懒得再言语。毕竟若陈婆子真心赔罪讨好,今日理应身着旧衣布袍,放低身段,好生致歉才是。

可她却偏要将自己打扮得如同那暴发户一般,就为了能在蒋家母女跟前显摆她与红姐儿的得意。

卫牙人气得牙关紧咬,半晌才长长吐出一口气。若不是这契书是他经办的,若不是此事闹将出去,也会累及自己这做牙人的名声,他当下便要抬脚离去。

蒋珍娘瞥了陈婆子一眼,吩咐柴叔和蔡妈妈等人在铺中张罗生意,随后便领着二人往后头屋内就座。

她与苏芷寒昨日前往侯府,寻那赵婆子打听一番,将事情查实之后,心中已然有了底。此刻只在上首端坐,端着茶盏,自顾自地轻轻抿着,对这事儿只字不提。

陈婆子本怀着显摆之心而来,见此情形,心底却莫名发虚。

她抬眼瞧向蒋珍娘,见其身着一身素色布衣,头发也只挽了个简单的包髻,哪还有往昔的富贵体面模样,当下那口气便平顺了些,厚着脸皮开口道:“蒋娘子,您瞧卫牙人也在这儿,咱们便把那契约解了罢?

蒋珍娘仿若未闻陈婆子的话,转而看向卫牙人,轻声问道:“卫牙人呐,我家姐儿与陈婆子家姐儿所签之契书,其中可有罚例条款?”

所谓罚例,即是违背契约之时,违背方应当支付的额外费用。比如蒋珍娘与苏芷寒从侯府赎身时,多支付的那些银钱,也可以归属于罚例。

陈婆子手中正拿着契书,自是看过其中内容,当下便应道:“契书上明明白白写着,依此算来,当是三十贯。”

“三十贯?”蒋珍娘尚未开口,卫牙人却先哂笑一声,道:“陈婆子啊陈婆子,您这话可就说得不实在了。”

“苏娘子定下契书之时,另有约定,需你们做满两年,方肯将方子正式相授。”

“如今你们半途而废,可那方子却已然学了去,这方子的价钱,总得给个说法吧?”

陈婆子听闻此言,微微一怔,刚欲开口说自己瞧不上那些难登大雅之堂的东西,卫牙人却冷着脸抢白道:“又或者,您有能耐让红姐儿把所学方子忘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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