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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苏芷寒走到门口,陈奶奶慌慌张张上前,拎起角落里的几个袋子送到她的手里:“苏娘子,这是咱们打听消息时买的山货,不值几个钱,咱们买得多,又不会做,您先拿去尝尝味儿吧。”
苏芷寒瞅了眼,见只是些蜜橘、山楂和核桃等物,便笑着收下了。
她顺着市井往忠勇侯府走,沿途便见着好些卖豆干的摊贩。往日他们家摊子是三文一袋,五文两袋,时下却已是两文一袋,更有甚者挂出三文两袋的价格。
苏芷寒驻足瞧了片刻,摇摇头又往侯府走去。刚走到侯府门口,徐婆子便热络地帮开了门:“寒姐儿回来了。”
“徐婆婆好,您吃蜜橘不?我买了一大袋子呢。”苏芷寒从袋里掏出几个蜜橘,塞到徐婆子手里。
徐婆子瞅了眼袋子,乐呵呵地接过。她顺口提起前两日的事,与苏芷寒约了月底:“到时候我把菜送到你家里去。”
“好嘞。”苏芷寒一口应下。
“对了。”徐婆子放下心来,又想起另外一件事:“说起来王婆子和王媳妇是不是在欺负你们?”
“没啊?”苏芷寒闻言,摇了摇头。别说是欺负她们娘俩了,自打蒋珍娘进了三娘子院里做事,那王婆子就和瘟鸡到头似的,再也没敢在她家跟前耀武扬威过。
最近一段时间,甚至每日上下值王婆子都特意避开她们娘俩,闹得王媳妇都以为她得病了。
那日,她还听到王媳妇与郎君说要给王婆子寻个郎中瞧瞧。
“那你们院里咋一股滂臭滂臭的味儿?您别瞒我,是不是王婆子在您家院里捣乱,故意使坏呐?”
徐婆子不信,跺了跺脚:“您别怪老婆子我多管闲事,像是王婆子那等欺软怕硬的东西,您给她脸儿,她就敢爬到您头上去。”
“我认识后头的粪公。”
“回头我给您留一两桶在那,等到半夜泼在她家门口,瞧她还能横起来!”
这招数,也真真是够损的了。
苏芷寒险些笑出声来,又赶在徐婆子准备大包大揽前拒绝:“王婆子最近真没捣乱,至于那味儿是我在做东西。”
徐婆子听完苏芷寒的话,那是一脸的不信。
她早上上值时路过蒋家屋子,被那味儿熏得捏着鼻子跑路,不晓得多少人在说这味儿,像是鱼虾烂了七八日,又像是放了半个月乃至一月未洗的衣裤,散发着让人难以形容的酸腐气味。
徐婆子与下人院里人讨论,最后敲定嫌疑人——王婆子。
谁让蒋家人搬进侯府以后,蹦跶的最起劲的便是她,到最后被蒋珍娘抢了位儿的还是她,最重要的是王婆子有前科,她以往吵闹凶时,还往人身上泼过脏东西,做出这般的事儿也不足为奇。
虽然苏芷寒说不是,但徐婆子还是泛着嘀咕。她目送苏芷寒离开,一边剥开手里的蜜橘,一边眼珠子转了转,很快有了个主意。
她听人说过,王媳妇还不晓得王婆子被赶出三娘子院的事,众人八卦,纷纷等着看戏,而如今不如……
“哎呦……好酸!”徐婆子思绪戛然而止,捧着蜜橘龇牙咧嘴,酸到牙疼:“寒姐儿从哪里弄来这么酸的橘子?”
“回头我得与寒姐儿说说,怎么才能挑到好橘子。”
第26章油炸臭豆腐那边,苏芷寒还不晓得自己……
那边,苏芷寒还不晓得自己拎着的那袋蜜橘,各个都是酸到掉牙的炸弹。
归家以后,她便去看放在泥炉旁边,里三层外三层裹着的那物。
正当苏芷寒抬手想要拆开,她又动作一顿,神色谨慎。
紧接着,她先把屋子的窗户打开,让北风钻进屋里来。
再来,她又把前两日用碎布和棉花做的口罩戴上。
做足充分的准备以后,苏芷寒终是一层层掀开干柴和破布,露出被裹在其中的陶罐。
最后,她手上用力拧开罐盖。
刹那间一股子难以言喻的酸臭翻涌而起,饶是苏芷寒全副武装,也是被激得眼前一黑,下意识把盖子盖了回去。
“……”
呼啸的北风冲入室内,席卷着屋里的热气和味道往外涌去。不多时远远便传来不知名的抱怨声:“哪来的味儿,这般难闻?”
“又是蒋家屋子传来的味儿?”
“这都第三天了!到底啥情况啊?”
下人院里怨声载道,无事的仆妇们捏着鼻子,立在院里,远远望着蒋家屋子议论不休。
打从前日晚间起,下人院里便有股说不上来的奇怪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