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2页)
“叫侍女打盆水进来,给她擦擦。”
陛下冰凉剔骨的声音响起。
礼用应承了一声,看向龙榻间沉憨未醒的绪太医,眼珠机灵地滚了两圈,内心滋生出一股澎湃之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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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太极殿烛影摇光,炽灿的银光杲杲,如铜盏上崎岖冷艳的花枝。
萧洛陵将用剩的半瓶药油放进了檀木匣子里,匣子里除了一幅白净的绢帕,一瓶活血的药油,还有一封压在底部放了一个多月也尚未拆封的密函。
帝王的视线在那封密函上一顿。
粗粝的指腹用力压上那道信函,呼吸粗重了几分,清冷惨白的烛光落在萧洛陵浓密乌青的睫羽上,覆落浅浅的两道阴翳,增添了新君身遭的峻肃之气。
簪花宴上乍见那女人之时起,萧洛陵就调了武功灿与鹿呦暗访,在长安与云州多方打听,将那女人的底细摸清之后,她的身世生平便全化作了文字落在了他的案头,但这封信,事至如今他仍未拆封过。
礼用佝偻的身躯出现在正殿内,萧洛陵蹙眉将匣子阖上,这一次也没有拿起那封密函,抬眸看向礼用:“何事?”
礼用手里捧着一封文书,蹑手蹑脚地上前,将文书高呈新君,“陛下,昌都司马来信。”
“哪个?”
萧洛陵顺口自然而然的一句,倒让礼用心里转了好几个弯。
在御前伺候文墨的他自然知晓,就在两个月前,陛下大笔一挥,将那位在工部珠投璧抵的员外郎给封了个官送到昌都地方了。
先时礼用不敢揣摩圣意,但经过这两月,再加上适才在内寝中见到的情景,礼用心里终于跟明镜似的,也算知晓那位郁郁不得志的杜谦杜大人,究竟是因何一息之间得了陛下的赏识的。
他不敢泄露自己颤抖个不停的眼睛和嘴角,将脸埋得极低极低,口中道:“回陛下,是那位曾在工部供职的杜谦杜大人,数月前,陛下擢其为昌都司马,还是老奴去颁的旨。”
萧洛陵“噢”一声,示意自己日理万机,早已将此人抛之脑后。
礼用极力忍着嘴角没说话,心想他们可怜的小殿下的后母,总是要有着落了。
“陛下,这是昌都司马的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