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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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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蓝枷锁立刻回应了这“不驯”。更深的寒意弥漫开来,并非剧痛,却让四肢百骸都泛起一种僵木感,仿佛血液的流动都变得迟缓,思维也蒙上一层冰霜。它用一种近乎“温柔”的方式,让我清晰地认知到自己的处境——我的一切反抗,都在它的监控与掌控之下。

帐外传来巡逻士兵整齐的脚步声,还有远处篝火旁隐约传来的、士卒们压抑的谈笑声。那是我的兵,是我厉战天重新握在手中的力量。

我不能……绝不能在此刻功亏一篑。

良久,我缓缓松开紧握的拳,指尖因用力而失去血色。我走到帐中那个盛放清水的铜盆前,水面倒映着我紧绷而晦暗的脸庞。

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口的腥甜,我对着水盆中自己的倒影,用一种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干涩嘶哑到极点的声音,开口:

“蓝云翎……”

声音出口的瞬间,体内的幽蓝枷锁似乎平息了一丝,那冰冷的召唤感也减弱了。

“北戎魇巫已除,军心暂稳。”我陈述着,像在汇报一件与己无关的公事,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然,其大祭司未出,恐有后手。边军……需要更具体的应对之法。”

只有帐外呼啸的风声,以及体内那枷锁冰冷的沉寂,仿佛在嘲弄我。

我盯着水盆中自己扭曲的倒影,一股暴戾几乎要冲垮理智。就在我几乎要忍不住砸碎那铜盆时——

那股幽蓝的枷锁,再次传来波动。

这一次,不再是召唤,而是一段冰冷而杂乱的信息流,强行涌入我的脑海!并非语言,而是一些破碎的画面、模糊的草药形状、以及几个极其拗口、蕴含着特殊力量的古老音节!

信息流戛然而止。

我踉跄一步,扶住桌案才稳住身形,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大脑如同被冰锥刺入,传来阵阵钝痛。

但我也瞬间明白了。

这是蓝云翎的“回应”。

他给了我一些辨认北戎巫蛊痕迹的片段知识,以及……可能是某种简易反制手段的咒文碎片。不多,刚好够我应付可能出现的、类似魇巫的下一次挑衅,足以维持我在军前的“神威”,稳住局面。

他不需要我摇尾乞怜,他只需要我认清现实,安分地扮演好他棋子的角色。他给予的,永远刚好卡在我需要的底线上,既让我无法脱离他的“帮助”,又绝不会让我拥有真正摆脱他的能力。

我直起身,擦去额角的冷汗,眼神重归死寂,那死寂之下,是更加汹涌的、被强行压抑的暗火。

走到帐边,掀开帘幕,边境冰冷的夜风灌入,吹散帐内那令人窒息的沉闷。

远处,北戎营地的灯火在黑暗中明灭,如同窥视的兽瞳。

伤兵营

北戎的试探并未停止。几日后,前线巡逻的一支小队遭遇了诡异的毒瘴,瘴气色泽斑斓,带着甜腻的腐臭,吸入者不过数息便浑身溃烂,哀嚎而亡。尸体迅速发黑膨胀,流出黄绿色的脓液,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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