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第1页)
“怕了?”蓝云翎轻笑一声,那笑声里没半分暖意,指尖掀开瓶盖,一股更浓的药香散开,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他俯身,冰凉的指尖按住厉战天后颈那块最嫩的皮肤,那里正覆盖着一道浅淡的旧鞭痕,是他第一次被迫下跪时留下的印记。
“这是‘同心蛊’的引,”蓝云翎的声音贴在他耳边,像冰锥轻刮耳廓,“入了你的血,往后你疼,我便知;你想逃,我一动念,这蛊就能让你疼得滚在地上爬。”
厉战天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不是反抗,是身体深处翻涌的复杂情绪——恐惧里缠着一丝诡异的期待。他眼睁睁看着蓝云翎用银针刺破他的皮肤,将瓷瓶里的淡紫色药液滴了上去,灼痛感瞬间炸开,顺着血管蔓延到四肢百骸,比最狠的鞭打更钻心。
他猛地蜷缩起来,狼爪抠得石板碎屑飞溅,却死死咬着牙没发出一声痛呼。蓝云翎就蹲在他身边,冰蓝色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他皮毛被冷汗浸湿,看他金色瞳孔里的光从挣扎褪成隐忍,直到最后,那双眸子里只剩下自己的倒影。
“乖。”蓝云翎终于开口,指尖轻轻抚过他汗湿的狼耳,动作竟带着几分难得的轻柔。
这两个字像魔咒,厉战天浑身的紧绷瞬间卸了大半,灼痛感也似有若无地淡了些。他下意识地蹭了蹭蓝云翎的手心,毛茸茸的脸颊蹭过微凉的皮肤,带着一种连自己都唾弃的依赖。
蓝云翎收回手,站起身时,眼底的柔色已褪得干净,只剩深不见底的掌控欲:“从今夜起,蛊引与你血脉相连。若再敢像我离开时那般躁动——”他顿了顿,皮靴碾过厉战天身侧的铁链,发出刺耳的声响,“我会让你尝尝,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厉战天重重颔首,下巴抵在冰冷的地面上,金色瞳孔里盛满了臣服。
日子久了,庄园里渐渐不再有厉战天反抗的痕迹。他学会了在蓝云翎晨起时,用狼爪轻轻推开卧室门,钻进带有余温的床铺;学会了在蓝云翎处理事务时,安静地趴在书桌下,连呼吸都放得极轻;更学会了在蓝云翎动用皮鞭时,主动绷紧身体,迎接那份带着熟悉的痛感。
可蓝云翎的占有欲,却像藤蔓般疯长。
那日,庄园的老管家按例来送账目,在走廊上与厉战天擦肩而过时,多看了他两眼——实在是这头曾经桀骜的战狼,如今温顺得像只大型犬,皮毛被打理得顺滑,只是项圈和满身鞭痕依旧刺眼。
就这一眼,却被蓝云翎看在眼里。
当晚,调教室的烛火彻夜未熄。
厉战天被铁链缚在刑架上,新的鞭痕叠在旧痕之上,鲜血浸透了皮毛,疼得他浑身痉挛,金色瞳孔里蒙上了一层水汽。可他没挣扎,只是咬着牙,一遍遍地低唤:“云翎……云翎……”
蓝云翎握着皮鞭的手没停,冰蓝色的眸子里翻涌着近乎偏执的怒意:“谁准你让别人看的?”鞭梢划过他胸前的皮肤,留下一道鲜红的印子,“你的身体,你的眼神,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是……是你的……”厉战天气息奄奄,声音破碎却坚定,“全是你的……”
直到厉战天几乎虚脱,蓝云翎才停下动作。他走近,用指尖拭去厉战天嘴角的血迹,动作轻柔得与方才的狠戾判若两人:“记住了?”
厉战天艰难地点头,脑袋靠在刑架上,目光黏在蓝云翎脸上,哪怕疼得快要失去意识,也舍不得移开。他知道,蓝云翎的愤怒,是因为在乎——哪怕这份在乎,带着毁灭性的独占。
从那以后,蓝云翎不再允许任何人靠近厉战天。连送食物的仆人,都只能将东西放在门口,由厉战天自己去取。庄园的结界也加固了数倍,成了一座密不透风的囚笼,笼住了他,也笼住了蓝云翎自己。
有天夜里,厉战天睡在卧室门口,被噩梦惊醒——梦里,蓝云翎松开了他的项圈,让他回归山林,可他跑了没几步,就疯狂地想念那道冰冷的身影,想念皮鞭的痛感,想念蛊引在体内的牵绊,最后竟掉头狂奔,哭着求蓝云翎不要放开他。
他猛地睁开眼,恰好撞见卧室门被推开。蓝云翎站在门口,月光落在他身上,勾勒出清瘦的轮廓,冰蓝色的眸子在夜色里格外清晰。
“做噩梦了?”蓝云翎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厉战天立刻爬起来,巨大的身躯小心翼翼地蹭到他脚边,用脸颊贴着他的裤腿,喉咙里发出委屈的呜咽。
蓝云翎沉默了片刻,弯腰,第一次主动伸出手,将他揽进怀里。厉战天的身体一僵,随即贪婪地汲取着他身上的冷香,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用狼爪轻轻勾住他的衣角。
“别怕。”蓝云翎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我不会放你走的。”
厉战天用力点头,将脸埋得更深。他知道,这座囚笼,他永远也不会想逃了。蛊引缠心,而蓝云翎,早已成了他心尖上最戒不掉的蛊。
(六)蛊发与情牵
入秋的雨,连绵下了三日,将庄园笼罩在一片湿冷的雾气里。厉战天的状态越来越不对劲——体内的同心蛊,竟在没有蓝云翎催动的情况下,开始自发地躁动。
起初只是轻微的痒,后来变成钻心的疼,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扎他的五脏六腑。他蜷缩在调教室的角落,浑身发抖,皮毛被冷汗浸湿,金色瞳孔里布满血丝,意识在清醒与混沌间反复拉扯。
他想喊蓝云翎的名字,喉咙却像被堵住一般,发不出半点声音。蛊引在体内翻涌,每一次跳动,都牵引着他对蓝云翎的渴望,那份渴望混杂着疼痛,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