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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索菲亚(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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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一般是二进或三进的院子,屋顶中间是天井,四周的屋面是向内倾斜的,下雨时,雨水顺着屋面流入院子中央的水池里,这个水就是生活用水了,比河水、井水更干净。

奴隶们居住的前院和主人们居住的中院都有水池,但主人们洗澡是在前院的水池的,就是让奴隶们喝洗澡水了。

“走路看着脚下,摔了油罐就把你卖给卡拉斯家。”母亲呵斥一个搬运长颈双耳瓶,还盯着她们身体看的奴隶。

卡拉斯家对待奴隶十分残酷,常常被用来威胁可能犯错的奴隶。

奴隶是财产,是会行走的家具、会耕作的农具或是会说话的牲畜。人不会因为在牲畜前裸体而羞耻,那么在奴隶面前裸体羞耻也完全没必要。

她们洗好擦干后,穿上透气的衣裳,回到中院的柱廊下乘凉等候男人回来。

等父亲和哥哥回来洗好澡,大家在餐厅里品字形排列的沙发床上趴好。

面包、蔬菜汤、葡萄、橄榄、烤鸡、烤蜗牛都放在三张沙发床中间的桌子上。

父亲趴在中间为首的沙发床,母亲趴在右边的沙发床,索菲亚和哥哥趴在左边的沙发床。

“主人。”侍卫阿尔坎也洗好澡,吊儿郎当地走进来向父亲打招呼。

“入座吧,我的朋友。”父亲点头示意。

黑漆漆的阿尔坎,爬上母亲所在的那张沙发床,趴在母亲身边。

30年前西西里行省奴隶反叛,大部分的主人都被奴隶杀死,使得西西里大部分土地都成了无主之地,奴隶叛军被罗马军队消灭后,土地被重新拍卖。

祖父带着父亲来到了西西里,以低廉的价格拍下了这块土地。购置奴隶、耕作土地,在这里安身立命。

托皮洛斯家现在的青壮年奴隶,全都是那时购入的奴隶所生的第二代,也就是家生奴。

出生在这个家里,长在这个家里,眼见隔壁奴隶是什么待遇,只要还能过得下去,家生奴根本没有逃跑的意愿。

而他们家的奴隶不上镣铐,这无形中凸显了邻居们的残暴,所以与邻居们的关系不太好,时常受到排挤。

伊壁鸠鲁学派虽能指导人们如何快乐生活,却无法指导如何发家致富。

学派认为在智慧所提供的保证终生幸福的各种手段中,最为重要的是获得友谊,在我们有限制的生活条件中,没有什么像友谊那样能增进我们的安全。

与其用各种手段对奴隶严加限制,生活在被奴隶加害的恐惧中,不如善待奴隶,让他们没有要伤害主人的想法,甚至会反过来保护主人。

当然这种善待不是没有成本的,这直接导致了托皮洛斯家无法积攒大量的财富,从而与邻居们的财富差距越来越大。

他们家28个奴隶要吃掉别人家50个奴隶的口粮,这是他们家不富裕的原因,也是不需要使用暴力驱使奴隶的原因。

只要威胁把懒惰者卖给隔壁邻居,就能把它们吓得要死。

索菲亚认同现在的家庭经营方式,按照学派的观点,这是不坏的选择。

因为阿格里真图姆与阿非利加最近,祖父创业之初购便是购买的几乎都是努米底亚黑奴,所以托皮洛斯家除了三位主人和沙拉、塞纳,全都是黑皮肤的。

祖父过世后父亲掌家,第二代家生奴中阿尔坎生的最强壮、敏捷,父亲便送他去角斗士学校接受战斗训练。

为了使侍卫确实会保护主人,主人们必须与侍卫维持一定的感情联系,这就是为何阿尔坎能和主人们一起用餐的原因。

当然,建立感情最直接而强有力的方式就是性交。

晚餐是所有人一天中最重要的享受,人们喜爱将美食、美酒、欢笑与情爱在晚餐的沙发床上一同享受。

男人们可以尽情地饮酒,女人们却只每人分得一杯。每人一个面包,唯有食量大的阿尔坎得到二个。

三只烤鸡每个沙发分一个,哥哥先掰下一只鸡腿吃了起来。

塞纳熟练地把鸡撕开,分成三份,最好的部位给了哥哥,鸡头、鸡脖、鸡脚、鸡屁股归了她自己,其它的部分是索菲亚的。

母亲那张沙发床上,阿尔坎掰下两个鸡腿给母亲,他就直接拿着鸡身啃了起来。

等分好食物,主人们不需要照顾了,塞纳坐在餐桌边的地上,用餐刀把面包切开,在面包上叠上奶酪、鱼露、橄榄油、包菜叶,再把鸡皮、鸡肉仔仔细细地剥下来,放在菜叶子上。

塞纳就喜欢这种用面包把菜肴夹起来的吃法,索菲亚撕了一块鸡胸肉,放在塞纳的面包上。

塞纳转头对她一笑,用另一片面包把它们夹住,塞进嘴里嚼起来。

索菲亚拿了块带皮的鸡胸肉,翻身朝天躺在沙发床上慢慢的吃,晚餐从白天的第11个小时开始(17:00),直到夜晚的第2个小时(20:00)上床睡觉,期间有充裕的时间可供享受。

罗马富人,喜欢将美食、美酒与性爱一同享受。餐厅就是很合适的地方,而狭小逼仄且黑暗的卧室就是用来睡觉的。

罗马征服希腊之前,希腊女人还不能上桌和男人一起吃饭。罗马女人的权力超过希腊女人,因此女人生活在罗马治下比希腊治下更好一些。

他们边吃边把没啃干净的鸡骨头、蜗牛壳、果皮、面包碎屑之类的残羹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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