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第2页)
——当记忆的线缠绕过往支离破碎,是慌乱占据了心扉。
——有花儿伴着蝴蝶,孤雁可以双飞,夜深人静独徘徊。
池却就哼了两句,他一直是唱慢歌,把音调拖得轻和低。窗外的沙丘里立着几张红底黄字的牌子,上面写:只有荒凉的沙漠,没有荒凉的人生。
他唱完,齐柏宜的对讲机里很快传来声音:“我靠,刚刚是谁唱的。”
“是谁,站出来我重重有赏。”
“是谁,在拆你昇哥的台!”
池却倏地转头看齐柏宜,“啧”了声,踩了脚油门提速。齐柏宜大笑起来,把车窗摇到底,风灌满整个车厢,吹得世界都在轰响。
齐柏宜凑过去,嘴唇贴到池却的脸颊上,一触就分开。
公路上的黄色实线往前延伸,经历一个上坡,在视觉里猛然停止,但谁都知道那不是终点,也没有尽头。
沙漠里的风,每一缕都没有归处,行走在沙漠里的人类,谁的人生都没有尽头。
足迹中国
从沙漠公路里出来,齐柏宜看了眼导航,还要走九个多小时的西和高速。
齐柏宜对着对讲机说:“我们在前面的且末服务区停一下,吃个午饭,把油加满,油桶等到民丰服务区再灌。”
他在池却旁边,也是说给池却听的,他停顿一下,问驾驶座上的人:“你车里有油桶吗?”
其实没有也没关系,后面的保障车有多余备用的油桶。
池却说:“有。”
齐柏宜挑了下眉,说:“装备这么齐全,你这些年都去哪里了?”
池却听不出来这到底是试探,还仅仅是随口一问,思忖了几秒,才滴水不漏地说:“很多地方吧,跟着你们这趟跑完,都快二十万了。”
“你呢,”池却把问题抛回去,“拍纪录片很辛苦吧?”
“还好,”齐柏宜看着窗外说,“我是感觉还好,去到各种各样的地方看各种各样的风景,我觉得还蛮有意思的。”
“然后每次拍完都生一次病?”池却问他。
齐柏宜嘴里被灌进一口风,噎了下,“谁和你说的。”
池却没回答他,只是说:“注意身体。”
其实不用想都知道是谁,程昇这个多长了一张嘴的家伙。不过他倒也没说错,自从开始自己拍东西以后,齐柏宜待在上海的时间实际上很少,硬生生把自己干成外地人,偶尔回来还带点不知道哪里的口音,过段时间又好了。
每次他从外地回到上海都会经历一段短时间的水土不服,内容包括但不限于感冒发烧、头晕呕吐。
“外面的话不要乱听,”齐柏宜威胁他,“当心掉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