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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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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转身对艾尔肯说了句什么,艾尔肯就笑着拿出几个碗,给他们都倒了奶茶,又拿出随身带着的小刀,从厨房端出来一大块风干羊肉。

艾尔肯说:“阿爸不会说普通话,你们有什么要问的,给我说就好。”

阿依安把摄制组的几人带进自己平时工作的房间,里面设施很简陋,桌子上放的全是成型了或是没有成型的木头,更多的材料和器具都是直接放在地上,中间一只板凳。

艾尔肯问:“收拾一下需要吗,还是有点乱来的嘛。”

齐柏宜笑着说不用,在房间角落里给相机找了个架三脚架的地方,阿依安看到相机就立刻更拘谨了起来,对儿子说:“需要我摆什么姿势,帮我问一下他们?”

艾尔肯转述了一遍,齐柏宜说:“不用的,相机也不用管,您就做自己的就好了,我们就跟您聊聊天。”

就算齐柏宜这样告诉他了,阿依安一开始还是有些不知所措,一下忘了活干到哪里,齐柏宜就笑了,安慰他道:“我还没开始拍呢,没事的。”

齐柏宜又调整了下三脚架的高度和摄像头的角度,就和其他人一起站在画外,确保镜头只对准阿依安一个人,看阿依安开始动作了,就趁这他还没完全投入的时间和他闲聊。

“这把琴虽然是找我阿爸修的,但是最开始也是他做的,”艾尔肯给齐柏宜转述,补充说明,“我阿爸记得每一把他做过的琴。”

“这把琴我做了很多年了嘛。”阿依安的状态已经几乎完全放松了,偏向自言自语,齐柏宜最喜欢这样的镜头。

“虽然不是我技术最好的时候做的,但绝对是最用心的,”阿依安停了一下,抬头往齐柏宜这边看了一眼,“因为它的主人嘛,弹琴的技术最好。”

池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距离齐柏宜三步左右的距离,无声无息的,倚着门框。

感受到齐柏宜看过来的目光,池却向他挪近了一些,低了低头,和齐柏宜说:“别日客昨天晚上喝高了,把我的琴的弦轴摔断了,弦钮也掉了。”

齐柏宜从池却的语气里感受到一丝微妙的委屈,装作没听懂,问他:“那你要怎么办?扣他工资?”

齐柏宜不喜欢池却这种目的不明确的示好,就算不记得过去,那么现在的他对池却来说不可能有除了陌生的高中同学以外的关系。

他早知道池却对不熟的人很警惕,现在对齐柏宜呈现一副非常好接触的样子,齐柏宜总感觉池却带着灰色的目的接近他,身上好似笼罩一层阴谋,与齐柏宜站得近了,就能把他一起扯进阴云中。

面对池却试探性的接触,身体好像还记得与池却肌肤相贴的感觉,齐柏宜对自己违心的排斥也同样反胃。

“那不扣了,”池却自然地把话接上,“他下半年要结婚的,让他多存点老婆本。”

“哦,老婆本。”齐柏宜点点头,池却对别人的事情记得很清楚,却能将齐柏宜此人说忘就忘,并且十分轻松、毫无负担地重新接近他,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然后不负责任地将所有的痛苦扔给齐柏宜自己与自己拉扯。

齐柏宜说:“你说得对,我也要开始存点老婆本了。”

他自己也说不好,这种话说出来目的是什么,是为了让自己难受,还是为了让现在可能根本听不明白的池却也不好过,但难受的同时却能体会到冲动的快感。

显然齐柏宜一点没忘记池却以前对他做过什么,现在厚着脸皮不知廉耻地无数次释放示好的信号,他也不是看不出来,就算不知道池却打的什么主意,只是也不可能对着池却和颜悦色不计前嫌,上演哥俩好的戏码。

“诶,老同学,你什么时候存老婆本啊,”齐柏宜伶牙俐齿,“我觉得现在其实可以开始了,你也老大不小马上三十了,现在开始存,下半年定下来,明年就可以结婚,再过两年要个孩子,简直不要太圆满,你说对吧……”

“齐柏宜。”

池却打断他,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拧着眉头看着齐柏宜的脸,呼吸变得有些重,由于距离太近,气体又打到齐柏宜的耳朵,像一把刚淬好的刀,让齐柏宜耳朵也热了。

他好像想说什么,但碍于人多,收音设备也开着,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齐柏宜看他好像真的生气了,没见好就收,反倒多种情绪混杂在一起,心跳也开始快了起来。

既不太明白池却向他生气的点在哪里,在他看来池却没有任何立场和他生气,又觉得自己好像踩到了池却的尾巴,有种大仇得报的爽快。

齐柏宜看了眼平稳的拍摄现场,把外套拉链拉开散热,一把捏过池却的手腕,低声对他说:“出来。”

池却臭着张脸,但还是跟着齐柏宜到了客厅。

齐柏宜带着他走到别人听不见说话的角落,把池却的手甩开,讥讽地笑了笑,接着说:“怎么,你生什么气,我说得不对吗?”

池却也有些恼怒,硬邦邦地说:“我没考虑过这些。”

“没考虑过没关系啊,”齐柏宜靠近他一点,挑衅般伸手点了点池却的肩膀,“我现在帮你一起考虑一下,你觉得我刚才那个提议怎么样?”

池却不高兴他就高兴了,齐柏宜更加口不择言地激怒他,“我觉得挺好的,是吧,你到时候结婚了,记得请我当你的伴郎,我给你包个大红包。”

“齐柏宜!”

齐柏宜成功了,池却现在看起来确实非常生气,生气的时候叫齐柏宜的名字听起来也没有不熟练的感觉了,因为不能发出太大声音,对于音量的控制也只能隐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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