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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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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少扬如遭雷击。

金座下首,戚长羽恭恭敬敬问:“仙君,应赛者已登舟,是否以歌相送?”

这其实是阆风之会千年来的传统。

当比试进行到最后一轮时,阆风苑里总要奏一首《阆苑曲》践行,祝两名天之骄子所向披靡——如今这场特殊了一点,有三个应赛者,不过这也不打紧。

戚长羽拿这个传统请示曲砚浓,是因为后者曾经出席过的那三次阆风之会上,吹响《阆苑曲》的人并非请来的音修,而是曲仙君本人。

曲仙君时隔数百年重临阆风之会,是否打算亲自吹响这首阆苑曲?

“奏曲吧。”曲砚浓简短地说。

数百年辰光过去,她没这个雅兴。

戚长羽又是一躬身。

卫芳衡记得曾听她吹过笛子,但那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以曲砚浓的性子,她会去学吹笛本身就很稀奇。

“笛子?有人教的。”曲砚浓说。

“谁?”卫芳衡问。

曲砚浓微微出神,她的笛子是卫朝荣教的。

她常常觉得卫朝荣是个很奇怪的人,好像什么都会一点,永远在不经意时随手拿出来,让人吃一惊。

吃一惊。

她寥寥地想,她对卫朝荣,又何止是吃一惊?

还在魔门装魔修的时候,卫朝荣是个很凌厉锋锐的人,身上淡淡的血气永远散不去,浓郁得让人疑心他是不是真的嗜杀成性。

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卫朝荣已小有名气,她身侧试图自荐枕席的碧峡同门也听说过他,既鄙夷又畏惧地告诉她,这个金鹏殿外门弟子生性残忍,与人交手必要见血,杀了对手还不够,他非得挨个踩爆敌人的头颅,才算是完事。

慢慢的,魔门修士爱叫他“血屠刀”,而不是他的名字。

曲砚浓对他着迷,爱他冷酷比柔情多。

直到有一天他削了竹枝,做了一支简朴的竹笛,在荒原上吹了一支小调。

竹笛做得不好,有点走调,但很悠然快活。

不是阳春白雪,也不是靡靡之音,像个三心二意的牧童,不去看牛,只顾春光。

曲砚浓在一旁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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