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理学笔记1992节选(第2页)
交流不存在——它必须被产生。正如在一个反犹太分子的身上,你不可能想象局部的忠诚一样[16],在一个暴力的世界中,你也不可能想象纯粹的爱。
除非那种爱包含结束暴力世界的意愿。两个人之间的交流贯穿了整个宇宙。
交流:爱是在一个人自身中去拥有对方。将一个人自己对于对方每一个姿势(gesture)的自由当作一种开始,以及当作一种从对方的姿势出发的绝对的开始。但是不要忘记:与另一个人的关系总是在一个第三观察者的存在中,并且在压迫的标志之下。有害的。[17]
交流的另一种形式:
恳求。
对方是去总体化的(detotalized)总体。两个错误:追求统一(精神的实体主义,法西斯主义)——追求多元(个人主义)。事实上:我们必须愿望去总体化的总体。将我自身中的对方当作一个他人,并且仍然当作我行为的一个自由的源泉。
变换:承认我自身是出神的自为这一行为导致了对精神是去总体化的总体的承认。
注意客体性:我的思想和行为进入了客体,并且我对此负有责任。在目的王国中,没有问题。因为,如果愿望自由的自由承认我的行为产生于我的自由,并且自由地采取自由的行动的话,那么,我愿望我的行为既具有我的自由也具有他人的自由。客体性消失了。我的行为具有一种令人焦虑的客体性,仅因为使它成为客体和在与它的关系中,使其自身成为客体的意识占有了它。我对它负有责任是因为我不能忽视它将以这种方式被赋予伪因果关系。例如,米勒的一本书的丑名。[18]它会影响孩子,等等。这一责任的模棱两可性:在一种意义上,它不应该存在(因为人们是自由的),在另一种意义上,它应该存在于我们的社会中这一情况是正常的。
(5)对一个例子的分析。领导者和他的价值。遵循主奴的辩证法[19],(分析)领导者和其下属的辩证法。下属被想象为非本质的自由,在工作和领导者的反复无常之间摇摆不定。工作(家和国)是反复无常的正当化。结果是:将其自身视作非本质的自由——领导者的同谋。然而,在今天的社会中,领导者是必要的。因此……——领导者是超越的实在论。在非本质的自由之外,他起决定作用。并且,一种神秘的魅力使他的决定成为本质的东西。
(6)罪恶。或主体性的客体性。试着解释罪恶。罪恶总是一个对象,在与意志的关系中总是边缘性的。
罪恶:主体性的客体性
或
主体性的客体化
错误不是反复无常的。存在用来否定自身以进入自为的历史性行为是一种堕落(fall)和对失乐园的追忆。这一错误的神话存在于每一种宗教中和民间传说中。在这里,这样一种情况是必然的:要么,如同黑格尔那样,看一种辩证法的必要性,在黑格尔那里,最初的个体关系必定是主奴的关系[20],要么看一种完全不可理解的反复无常。更准确地是一种原初的错误,一个人能够通过考察原初事件而澄清这一原初的错误。自为的出现恰当地说明历史闯入了世界。自为作为一种缺乏(在非反思的层面上)的自发运动是要寻求自在自为(iself)。反思最初作为这自在自为的一个附属性而出现,因为它在对恢复的努力尝试中造成了新的发散。但是,即使是那时,正如我们所知道的,它也失去了其自身。因此,在这里,纯粹反思的可能性以承认错失这一标志在它面前表明态度而出现。因此,如果不纯粹的反思的出现使纯粹反思——必定后于不纯粹的反思——成为可能,那么它为什么不至少在时间的半程中发生?因为,在这里另一个要素发生了干扰,这就是他人。它是否是一种新的分离的努力?这一问题是未定的。在任何情况下,我们都可能将这当作神话来使用:新的恢复的努力不再将意识作为一种准对象而是作为对象提出。在这一点上,产生了完全的分离。此时,所有的事都发生了:似乎他人是一个第二位的否定,这一否定以其基本意思是作为对我的主体性的客体化否定而存在的主体性作用于我的主体性。这就是原初的错误。因为,当纯粹反思介入时,已经太晚了;它极可能驱散我因我的不纯粹的反思而具有的准客体的特征,而不是驱散我因他人而所是的客体的特征。因此,它永远不会是完全有效的。并且,在纯粹反思中,已经存在了一种将他人转化成纯粹的、自由的主体性的召唤,以便分裂能被遏制。只有要求他人也这样做,但这一点从来不是被给定的,而只能是机会(ce)的结果。因为他的恶意是我的命运(fate),而他的善意是我的可能性,因为他是自由的。
注意:与我的前反思主体性相联系的他人作为反思与我处在相同的位置上。并且,他永远不能直按照亮我的反思——只不过是与我的反思所做的一样,这本身就是对自我的非武断意识。
动机:(1)反思首先不是纯粹的,不是在它的结果上,而是在它的意图上,它分享了非反思的不纯粹性,因为它从非反思中出现。(2)不纯粹的反思是纯粹反思的动机,它最初是不诚,因为它不想看到它自己的失败。但是,只有不诚才能是真诚的源泉。纯粹反思是真诚,并且本身是一种对他人的真诚的诉求。
伦理学的氛围:
1。失败。
2。神秘。我们不需要对此笃信不疑。但是,这是一个事实:没有任何东西被阐明,世界不仅作为需要被改变的东西而且作为需要被发现的东西被给定。当它被改变时,它就被发现了。并且,最玄妙的神秘是:可能正是我们创造了它。总而言之:它是无知中的合乎伦理的事物。这就是为什么知性论者的道德哲学是正确的和错误的:当然,知识帮助了伦理学(这一点是值得想望的:在这个世纪,任何人都不该再忽视知识),但是它只减少了神秘性:因为绝对的知识是不可能的,我们不得不将伦理学大体上想象为发生在无知当中。
乐观主义:认为伦理是人的本性,并且,一种合乎伦理的态度总是可能的。悲观主义:认为伦理是完全不可能的。确实,伦理最初在失败的氛围中开始,它不得不失败,因为对它来说,时间总是太晚或太早。但是,正是在这一失败中和通过这一失败,我们每个人都必须承担起他的伦理责任。
通向纯粹反思的道路必须激发一种转变。
我与我的身体的关系的转变。对偶然性的接受和申认(claim)。偶然性被想象为一种可能性。
我与世界的关系的转变。在其自身中的澄清。我们的任务:使存在存在。自在自为的真正意义。
我与我自身的关系的转变。主体性被想象为本我(ego)的缺席。因为本我是本性(精神)。[21]
我与他人的关系的转变。
我们可能将超越的伦理和内省的伦理都置之一旁。前者使价值成为客体,并且使我们服从客体性。内省将我们本身转变成客体,并且拒绝超越的价值客体。但是,它使得每一种特殊的价值成为一种偏好,并且这一偏好是客体的主体性倾向,而它对这一客体不负有责任。偏好是某种一个人不用争辩的东西。但是它们被写入本性,就好像价值客体在天空中一样。不存在真正的区别。重要的事情是:对价值超越性/客体方面的拒绝必定不能阻止我们将它们看作我们不得不是的要求,以及我们对其负有责任的要求。
世界反对伦理就像自然本性反对科学一样。一个人应该谈论世界的隐蔽的不道德,就好像一个人谈论本性的隐蔽的非理性一样。境况最初是不能化解的(unsolvable)。它们是如此决定于他人。在每一种情况下,伦理解答的意图与科学假说的意图一样,将冲突的爆发推迟到稍后。
被客体化的主体性的例子:理念是主体性的,因为我们头脑能够浸透它,并且因为我们能够用根源(root)和在它的运动中把握它;它是客体性的,因为我们已经从外部来看待它。将它置于我们自身之内,再一次把握它,这一行动就是将客体性置于我们自身之内,在我们创造性的主体性的中心地带客体化我们自身。
今天的伦理学必须是革命的社会主义的伦理学。
历史的运动:有两个方面:自由的意识把握着每一个理念——每一个理念都成为了一种事物。客体化的主体性的独特行为。随后世代所把握的理念变形了,但仍保留了主体性。它是动机。但是同时,由于它的对手超越了它,所以它变成了一个对象并且通过因果关系起作用。因此,理念具有双重功效。从那里,不诚在这两者之间得以确立。由于因果关系,理念穿过决定论的重压跑向最简单的东西、最低的东西,在末端——正好到达历史的目的,同时,只要它是主体性,它就变得更优雅、更高尚。
客体性的**:斯宾诺莎[22]和斯大林主义者:为了遏制他人的意识从而最后遏制一个人自己的意识而将一切事物都客体化。
经济学可能被简化到吃的必要性——从主体性的身体的观点来看,吃是什么?
我们有满脑子(一半)石头般的思想。它们不能帮助我们解放我们自身。
同每一个人一样——同任何人都不一样:将这些并排放着。错误在于动词“是(tobe)”。
不诚的理念或诡计。一个不采用一种理念,一个偷偷滑入理念。我们要了解:理念不是一个人将之放入袋子里的球,而是思想、行为和感觉的一个巨大的复合体,是关于我的未来的假说,和对我的过去的说明。理念在远处首先以一个对象出现:社会主义、理想主义,等等。但是,当一个人接近这一理念时,这一表象消失了。当我们力图将我们自身置于它的中心地带和力图回溯本质性的步骤时,这一表象消失了。当我们力图将我们自身置于它的中心地带和力图回溯本质性的步骤时,这一保护它的客体性的釉彩裂开了。这时理念再一次成为了主体性的谋划;我的自由的谋划。我成为了这一理念。只有在这时,这一理念才迫近了我。它因他人而被客体化,它是自在的一个方面:一致性、永久性、物质性。同时,这一理念表现了我的特征。我成为了一个共产主义者、社会主义者。这一理念有两层客体性:内在的客体性,即不仅我思考和经历着它,而且他人也思考和经历着它。错误在于想念这一理念是统一的。当然,它是统一的。但是有两个运动:认为同一理念将很多人统一起来。然而,相互地,多元同时也认为同一理念使它成为多元的,也即,它为内在的人提供了外部的方面,因为另一个人也如此认为。既是我的主体性又是我的客体性的理念在闪烁,在自在和自为之间的理念在闪烁。当它完全是自为时,它是我,当它完全是自在时,它是作为我自身的,或与之相反,绝对之非我的客体的我,这依赖于它是否在其外化中拖累着(dragalong)我。然而,理念也有第二层外在性:它因那些不赞同它的他人、对手、新手、中立者而存在。在这一层面上,理念完全是一个事物,因为它是不透明的。一个人从外部观察它,一个人拒绝做出进入它的努力。一个人用心理决定论解释它。或者,相反(或同时),它是值得尊敬的。没有掌握其是谋划的要素之间的深层的相互联系,它越来越倾向于是纯粹外在性的本性。存在要素的并列。我以这种方式,在不知不觉地陷入关于外在性之外壳的理念的过程中,将自身给予了我自身。我变成了一个共产主义者,一个社会主义者,也即,当我具有内部的正当理由去寻求经历社会主义时,我被冻结成了外在性。自在自为。从这一刻起,我通过本性拥有了所有我应该以摸索的方式和在再创造它们的过程中实行的社会主义的公认的特征。“共产主义者是我们时代永远的英雄”。这是我的品格,我的本性。
看看在理念中是否可能存在主体性之间的交流。
也适用于:
具有职业和荣誉(它们也具有内在性质;一个人活动于它们两者之上)
集体的代表(它们怎样成为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