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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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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杜受田咸丰元年二月初八日奏折,《清政府镇压太平天国档案史料》第1册,206、207页。按:道光二十七年二次入桂时,洪秀全就曾在途中遇劫,事详《太平天日》。

[21]苏凤文:《股匪总录》卷2,8页,光绪十五年刊。

[22]严正基:《论粤西贼情兵事始末》,《太平天国史料丛编简辑》第2册,3页。

[23]“艇匪”拥有枪炮器械,主要劫掠浔、梧江面的商船和沿江圩市的当铺、富户,并不时攻掠城池。主要首领为张钊(绰号“大头羊”)、田芳(绰号“大鲤鱼”),均为广东水手出身,金田起义后一度投奔太平军,旋因不能接受纪律约束而倒戈,后分别被地方团练和官府所杀。太平天国刊行的《天情道理书》对张钊有零星记述,称其“借名敬拜上帝,于沿江一带地方滋扰虐害,肆行无忌,只图目下快心,不顾后来永福”,“未几而大头妖果然叛逆”(太平天国历史博物馆编:《太平天国印书》,520页,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1979)。

[24]袁甲三道光三十年九月初八日奏折,《清政府镇压太平天国档案史料》第1册,46页。按:张嘉祥受抚后,改名张国梁,官授把总,后随战局发展,从广西一直追击太平军至南京,成为清军一名悍将,官至提督,咸丰十年(1860年)在丹阳阵亡。

[25]半窝居士:《粤寇起事记实》,罗尔纲、王庆成主编:《中国近代史资料丛刊续编·太平天国》第4册,3页,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

[26]半窝居士:《粤寇起事记实》,《中国近代史资料丛刊续编·太平天国》第4册,5页。按:所谓“不敢出兵”,指会党武装逼近柳州府城时,闵氏在城内按兵不出一月有余。

[27]道光三十年十一月,盛筠因“畏葸无能,又先期告病,规避取巧”被革职,不久病死。闵正凤一度打通关节,于同年九月奉文与向荣对调,任固原提督,旋以“畏葸无能,纵贼养寇”的罪名被革职查办,后被遣戍新疆。参见《清政府镇压太平天国档案史料》第1册,28、56、110、233、239页。

[28]《清政府镇压太平天国档案史料》第1册,27、68页。按: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徐广缙后来顶替赛尚阿出任钦差大臣,署湖广总督,但同样迭遭败绩,太平军攻克武汉后被革职拿问(咸丰八年病死)。咸丰帝怒斥徐广缙“军情缓急但凭禀报,如在梦中”,表示“自愧自恨用人失当”。舆情更是一片哗然,指斥徐氏“拥兵观望,尾贼徐行”“畏死倖生,巧于推避”,纷纷吁请将其处斩。其实,此时的清政府弊病丛生,整个军政系统都已运转失灵,其根源并不在某个大臣疲玩泄沓,正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太平军从金田起义到定都金陵,一路势如破竹,与此有很大关系。

[29]周天爵:《致周二南书》,《太平天国史料丛编简辑》第6册,3页,北京,中华书局,1963。

[30]在某种意义上,郑祖琛是在替他的前任梁章钜、周之琦背黑锅。半窝居士《粤寇起事记实》即云:“赭寇之祸,先由历年官吏惜费纵奸,后误于粤督某制府见危不救,非郑公一人之过,粤人皆知之。公受任于艰难之日,疆事为前官所坏,地方疲弊不堪,伏莽之患已深。”(《中国近代史资料丛刊续编·太平天国》第4册,7页)严正基也认为,广西吏治之不饬,“则由于十数年前,院司以文酒征逐为豪举,于地方惩办盗案之员目为‘俗吏’,或加以摈斥。有司讳匿不报,遂至盗势益张,涓涓不塞,终成江河,厥有由来”(《太平天国史料丛编简辑》第2册,6页)。又,广西藩司张云藻久病,不在任上。这客观上也加重了郑祖琛的负担。

[31]徐广缙对广西局势作壁上观,除与郑祖琛有隙外,与广东自顾不暇也有关系。据罗惇衍道光三十年九月十三日奏陈,“广东盗风素炽,而近来横行尤甚”,公然围城勒赎、设厂收税;在新会、四会、清远、韶关、南雄、廉州一带,“贼匪往来如织,商旅不行,各处道路阻艰,几与广西无异。屡年以来,凡掳人勒赎不下百数十次,从未闻严办一案;凡打劫典铺、渡船不下千数百次,又未闻参劾地方官一案。驯至贼匪无所畏惮”(《清政府镇压太平天国档案史料》第1册,49~50页)。

[32]龙启瑞:《与梅伯言书》,《经德堂文集》卷3,22页。按:半窝居士《粤寇起事记实》亦云,某相国致书郑祖琛,“再三告诫切勿以贼多入奏”,并附注“某相国与郑公同年至好”(《中国近代史资料丛刊续编·太平天国》第4册,8页)。有论者推测“某相国”系指潘世恩(乾隆状元),误;应为穆彰阿(穆、郑同为嘉庆进士)。

[33]龙启瑞:《上某公书》,《经世堂文集》卷6,5页。

[34]广西局势惊动朝廷后,郑祖琛想有所补救,曾在省城外督师四个多月,先后平定陈亚贵部和攻陷迁江县城的钟亚春等部,并率先派兵进剿金田村。但这并没有平息清廷对他的怨愤。同年十月,咸丰帝谕令将郑祖琛着即革职;时隔五个多月,又下令将他谪戍新疆,“以为封疆大吏玩误者戒”。郑氏不久在原籍(浙江乌程)病逝。

[35]严正基:《论粤西贼情兵事始末》,《太平天国史料丛编简辑》第2册,5~6页。

[36]《杜受田奏陈两广起事情形并剿捕方略单》,《清政府镇压太平天国档案史料》第1册,206~207页。

[37]周天爵:《致周二南书》,《太平天国史料丛编简辑》第6册,3~4页。按:周氏在信中还有一些具体细节描写,颇堪玩味。据载,咸丰元年二月初一,他自省城赴武宣县督师攻打太平军,“带兵一百名,如驻马嵬坡,皆不愿走也;路上募勇一百名,又如石壕驿,未走先哭”;正式交战时,“惜我兵一百名如见鹯之雀,一百勇如裹足之羊,无一动者。……撼山易,撼岳家军难。不意如此”。周氏还就该县官吏的表现写道:“方到时县官一人,一县皆空,而纷纷向西逃者渡江船无歇时。问县官刘作肃有何准备,答云‘只有一绳’,则大哭。”

[38]参见《清政府镇压太平天国档案史料》第1册,36、37、39页。

[39]严正基:《论粤西贼情兵事始末》,《太平天国史料丛编简辑》第2册,3页。

[40]龙启瑞:《上某公书》,《经世堂文集》卷6,5页。

[41]《杜受田奏陈两广起事情形并剿捕方略单》,《清政府镇压太平天国档案史料》第1册,207页。

[42]关于洪秀全皈依上帝的具体原因,以及太平天国宗教是否是“邪教”,详参拙著《天国的陨落——太平天国宗教再研究》,14~18、438~457页,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6。

[43]The,TheVisionsofHung-Siu-TshuenandinoftheKwang-SiIion,HongkoedbyYeniversityLibrary,1935,p。43。译文采自简又文:《太平天国起义记》,中国史学会主编:《中国近代史资料丛刊·太平天国》(以下简称《太平天国》)第6册,864页,上海,神州国光社,1952。

[44]如火如荼的天地会暴动吸引了广西官府视线,牵制了其军事力量,为洪秀全等人酝酿起义提供了便利。有一种流行说法认为,咸丰帝起用林则徐为钦差大臣,令其赶赴广西镇压太平军。此说不确。在获悉平乐府两座县城失陷后,清廷终于意识到广西事态的严重性,赶紧调兵遣将,欲从速镇压攻城劫狱的天地会众。此时,清廷对广西的具体情况仍是一头雾水,洪秀全等人的活动还没有进入其视野。在给林则徐及继任钦差大臣李星沅的谕旨中,咸丰帝只字没有提到上帝会和金田村。郑祖琛最早注意到金田团营动向,道光三十年十一月初五日奏称桂平县属金田村等地“均有匪徒纠聚,人数众多”;十一月十三日又奏报调兵进剿情形,称金田等地“匪徒纠聚拜会,人数众多,内有老幼妇女,被其诱胁从行”。十二月初八日,署理广西巡抚劳崇光奏报副将伊克坦布攻打金田阵亡一事,称“贼势浩大”,已知会广西提督向荣率部赶来会剿。同月二十日,李星沅奏称“广西贼势披猖,各自为党。如浔州府桂平县之金田村贼首韦正、洪秀全等私结尚弟会,擅帖伪号伪示,招集游匪万余,肆行不法”,断言金田“实为群盗之尤”(以上引文见《清政府镇压太平天国档案史料》第1册,79、97、100、104、116、131~132页)。正是从这时起,清政府才终于意识到洪秀全等人才是广西最具威胁、最难对付的力量。按:文中“尚弟会”系“上帝会”之避改词,“伪号”指太平天国国号。

[45]鸦片战争结束后,清政府并没有从战败中警醒,积极求变,而是无视危机和挑战,继续在天朝大国的残梦中昏昏欲睡:传统的夷夏观念没有变,祖宗成法(兵制等)没有变,吏治腐败、文恬武嬉的现象没有变,土地与人口问题没有减缓,等等,从而使中国积弱积弊的状况没有得到应有的改变。另一方面,清政府又不得不在西方列强的胁迫下接受一些变化,诸如割地赔款、五口通商、设立租界、领事裁判权、传教士的涌入等。这些变化既引发了新矛盾新问题(对中国社会的冲击以东南沿海地区最为直接和显著),同时又使旧矛盾旧问题进一步激化,两者交汇,最终导致咸丰朝内外危机的总爆发,即太平天国运动和第二次鸦片战争。除太平天国外,同期国内还接踵爆发了其他一些较有声势的反清起事,诸如广东天地会、上海小刀会、两淮捻军,以及贵州苗民、云南回民、西北回民起事等,整个中国几乎成为一片火海。倘若撇开清政府的因素,忽视当时空前激化的种种社会矛盾,单纯从个人角度来推究引发这些事件的原因,那就难以做出正确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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