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中国作为感伤之地 十八世纪诗歌中的中国形象(第3页)
《武后墓旁的武帝》取材于杜哈德的《中国详志》,讲述的是汉武帝痛失爱妃的故事,但是,翁策尔对杜哈德作品中的故事做了调整和改动。据载,武帝痛失爱妃之后,本来是求道信术,求得长生不老,并寄希望于道士能让其爱妃起死回生,到了翁策尔的笔下,故事却变成了武帝亲自到爱妃墓旁悼亡,并憎恨道士方相,转而祈求自己能早日奔赴黄泉,与爱妃团圆。由此可见,悼亡的重点由求同生而变成了愿共死,翁策尔敢于把皇帝拉下神坛,把他塑造成一个有着七情六欲的人,强调他对真情实意的追求,说明这首悼亡诗在基调上还是启蒙精神的体现,起码是用西方当时的君主观念来图解汉武帝。
但是,我们也应看到这样一个事实,即翁策尔说到底还是一位感伤主义诗人,他受启蒙精神影响,只是大势所趋顺风而下,并非有意为之。究极而言,他所追求的主要还是一种“中国风尚”中的“中国情调”,而他所努力塑造的自然也就是一副充满诗情画意和异国风味的中国形象。这主要反映在以几个方面:
首先,翁策尔在吸收杜哈德的作品时,不仅套用了其中所蕴含的哲学观和宗教观,同时也挪用了许多中国的字词、概念和成语来装点他的悼亡诗,并对这些中文做出注释,这样便从外表上赋予了作品以“中国趣味”。我们不妨来看看其中的两段:
NichtimBuKangtoenemeinJammer-
gesang;AdemweieJeou,
SuchtVou-tidie
VerloreneRuho
&sg!
Verfuehrerisk!
DerkuehneEunssterblichkeitzugeben,
istewignureinWunsstwuerdeTsin-na
Leben
Li,
&glaubtertellterGeist
deinsdesGedicht!
Willigwerdicherblassen,
&sin-verlassen,
u-oh,wiebeneidichsie!—
&vomKi,imSchleierdesewigenLi。[25]
其次,翁策尔把汉武帝悼亡一事搬到了皇宫之外的一座“中国式花园”当中;西方的“浪漫人生”与中国的“浪漫自然”被有机地结合了起来。“花园主题”作为洛可可艺术和感伤主义潮流中的热门话题和常用对象,翁策尔自然不会错过,也无法错过。我们知道,翁策尔曾撰专文论述中国园艺。在这首悼亡诗中,他又把自己的园林美学思想灌注到文学创作当中,倒是做到了理论与实践的巧妙结合。
最后,翁策尔过多地描写中国女人的穿戴和身态,尤其女人的小脚,借此来渲染感伤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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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lbemHaar,
undderSbrust,
TsiagosGlanz,Tsinnader
SLust,
&emeineGedankenwehen,
HaboiMaedgesehen。
WingeschmeidigwarihrkleinerFuss(小脚)。
OhmwiezaertlichsprahihreBlicke
ZitterndeliebeGenuss!
undmitweligenGluecke
&emichihrsuesserKuss![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