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2页)
隔壁第二病区有空位,申请很快通过。
方竟遥在房间里收拾东西,夏云哭得稀里哗啦。
“人家不是这个意思,呜呜呜,你别走。”夏云把他的东西从行李袋子里掏出来,方竟遥装进去,她再掏出来。
两人跟流水线工人一样,手忙脚乱。
最后夏云把夏承越丢失的毛巾扯出来时,方竟遥吓得脸色苍白,衣服裹住毛巾,抱在怀里。
“夏云,别闹,我又不是出院。”
“可是……你是我的好朋友,我舍不得你,都怪我,我昨天不该打你,以后再也不打你了,真的。”
门口站满前来送别的病友们,王阿姨拉住夏云的胳膊,“夏云你出来吧,不要阻拦想自由的人。”
“为什么都要走?就剩下我一个,以后你也走,她也走,大家都走,就剩下我跟德昌爷爷,住好多年……”夏云抱住王阿姨嚎啕大哭,“我好希望你们都走,又不想你们走。”
方竟遥垂眸叹口气,随手扯过两件白床单。指腹在布料上碾出整齐的褶皱,三两下便叠出只歪头小象
他把小象往夏云面前一放,夏云瞬间不哭,围着床上的小象,叽里咕噜地说了好多悄悄话。
趁着夏云自言自语,他抓起行李袋,大步迈出病房,绕路走到夏承越的病房门口,驻足良久。
见四周没人,他悄咪咪地走进去。
夏承越打了镇定剂,睡得很安详。白日似有细闪的灰尘在他苍白的面容上雀跃,衬得他的嘴唇红艳。
亲一口,该是草莓的清甜还是玫瑰花瓣的柔软?
他很早之前吻过,但几乎快忘了什么触感,什么味道。
一条蓝色毛巾安静地躺在夏承越的床头,他忍不住凑上去闻了闻,是香的。
他迅速偷进包里。
以后两人分开,能闻闻夏承越的气味,睹物思人也好。
杨大友举着白色床单,在走廊装皇帝,见到有人在里面鬼鬼祟祟,当即冲了进来。
方竟遥脊背一僵,故作镇定,冷冷地看着杨大友。
杨大友吓得后退几步,生怕又被方竟遥暴打。
他转移话题,“别打扰夏承越,他在睡觉。”
杨大友:“你要出院了?”
“换病区。”
“大胆,抛弃糟糠之妻,该当何罪?朕亲自赐婚,岂容你反悔?”杨大友怒瞪他,二话不说,掀起白色床单,罩住方竟遥,“临阵逃兵,罪大恶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