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1页)
“当初是你要分开,分开就分开,什么人啊,活该来精神病院。哼!诅咒你走不出去精神病院。”
可是,呜呜呜呜……他也住精神病院了!到底是哪个王八蛋,送他来医院的,还跟方竟遥一个医院一个病区?
没天理,报应给方竟遥这个死渣男就行了,为什么要平摊在他身上,让他痛苦?
夏承越如同一只没有力气的幽灵,飘回房间,趴在床上,眼泪不要钱似的,无意识地掉眼泪,无论怎么安慰自己,都不起作用。
一股沉重的绝望感攫取了他的所有情绪,连同愤怒一并收拢,逼他坠落地狱,转不动脑袋去思考,去捋顺所有逻辑关系。
好端端地,他是怎么被送到精神病院的?妈妈与陈时泽都不乐意管他了吗?
脑海里再次浮现出一堆无意义的问题,无论他问了多少遍,始终都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
滚烫的泪水盈满眼眶,如断了线的珠子般簌簌落下,他耗尽所有力气,跑到窗边,企图跳窗。
窗户上横着几道粗壮的铁栅栏,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它们将病房与外面的世界彻底隔绝,完整的光线被铁栅栏切割得七零八落,斑斑驳驳地洒落在屋内的地面上,形成一片片形状各异的光影。
他目光扫视病房,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自杀的方法,只能无力地瘫软在墙边,哭到快要窒息。
就像是一只随时发病的怪物,被隔离起来,这样对谁都好。
“出不去的,我试过好多次了。”杨大友靠近他,煞有其事地说,“同志,给我五块钱,助力我成为院长,过几天让他们拆了窗户铁链。”
那位假扮医生的杨大友跟夏承越同一间病房。杨大友正摇头晃脑,跳起像丧尸般的舞步,故意吓唬夏承越。
另一个大叔叫大乔,他目光呆滞,像是凝固僵硬的泥塑,静静地看着大叔跳舞,心如死水。
夏承越感觉自己的人生要完蛋了,每天被一群疯子包围,他迟早像他们一样发疯。
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
夏承越同样心如止水,无法入睡,睁眼到天亮,想不明白一切。
清晨六点,医院里的广播公告穿透耳膜。
“各位病友们,起床吃早餐,迎接美好的一天。”
心脏从轻微跳动开始,让夏承越瞬间暴躁。
抑郁症患者总会情绪低落,觉醒动力缺乏,快感缺失,总会陷入无意义的负面思维。旁人看了,只会骂矫情又懒惰。
但这种状态,在夏承越身上已经持续很久,直到身体机能出现问题。
独居时,他经常与床黏在了一起。每一天都是从清晨第一缕阳光悄悄探进屋内,到夜幕深沉,万籁俱寂,他就那么直挺挺地瘫在床上,像一尊没有生气的雕塑,四肢懒得挪动分毫。
饥饿感在肚子里翻江倒海,他依旧不为所动。渐渐地,饥饿变得麻木,到后来,知觉消失,所有感官都被封印起来。
他像是从整个世界剥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生命消逝。
是陈时泽一次又一次拉他回到现实。
然而现在住进医院,情况却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