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1页)
二哥是毕凤的亲哥,名唤毕虎,听着略怪的。
曾在赶路的某一日终于有个刚来的小彪师,秉承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原则问道“二哥,为什么你叫壁虎吧,凤姐叫毕凤,你是不是叫毕龙更好听。”
肌肉结实虬结的高大壮汉二哥毕虎,咬牙切齿地摸着眼前牛犊子的头,恨铁不成钢地语重心长道,“傻孩子,那你知道为什么我是二哥吗?”
毕龙,毕虎,毕凤。一胎三胞。毕虎时时仰天长叹,恨自己为何不能是老大。
“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头一年去的是西边,毕凤姐也是跟着的,大家待我都很好的。”报喜不报忧向来是柳予安的性格,一句大家都很好便能一笔带过这些年的苦和累。
有些家人无病呻吟地怨天尤人,而有些家人不求回报地不言己痛生怕你担心。
宁简拉过刚拍过自己肩膀的手,攥握着,就像曾经那么多次柳予安握住他的手安抚一样。
柳予安抽了抽手没抽出来,心中不自觉地冒出来一句:这孩子手劲儿还挺大。
可宁简毫无察觉,只自顾自地想握着不放,眼睛盯着这白净修长的手,视线不自觉地聚焦到了那颗突兀的腕骨上的红痣上。
莫名地,竟油然而生出一个想亲上去的冲动。
念头一出,便内心勐地一紧,他不着声色地看了眼还在试图安抚自己的柳予安,西子捧心似的把手送了回去。
柳予安看得出宁简在心疼自己,心里是很欣慰的,原来真的是有人会心疼自己的。
尽管些心疼于实际中毫无用处,柴米油盐都换不来,可就是,莫名地给人慰藉,让人欲罢不能。
“我也没怎么功劳的,一路吃喝不愁,光是跟着走便是了。毕凤姐是我们的贵人,真的很感谢她。”柳予安看着桌上的银票,感激之情不自觉地脱口而出。
你瞧,连吃苦都能对人感恩戴德的他的大哥,像个傻子一样招人疼。
你才是我们的贵人啊,大哥。宁简心里这么想。
柳予安和宁简大概是想岔了的,柳予安觉得,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难得有人愿意拱手让利地扶持一个人的,那是多大的情份啊。
这世上缺的从来不是有能力的人,缺的是背景和机会。
一下午的侃侃而谈,就这么不动声色地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宁简日日黏着柳予安的时候。那些因着宁简身量长大的陌生感,已全然不见了。
又因着宁简的长大,柳予安觉得宁简现在更像是可以无话不谈的朋友,而不是在对待一个小孩了。
任谁也不能想到,平日看着最是话淡的二人,竟能就这么慢慢悠悠地聊到傍晚。茶水不知喝了多少壶,茅厕不知上了多少趟。
日头将落时,柳予安望了望桌上一个个盛满了瓜子肉的茶杯,和宁简来了个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