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第3页)
“她仁心医术,勇敢赤诚,冒着被感染瘟疫的危险主动接近当地医婆,传授医理常识,普及妇人病的预防和医治手段。”
“她无惧焦布仁的势力,顶着骂名推行回灵丹,更参与治疗瘟疫方剂的诊断,所贡献的祛毒散马上就可以用到人的身上,一步步取代留有余病隐患的清腑散。”
“这么好的方剂,她不为自己沽名钓誉,只求我和范大人将来在她的政绩添上她的生母‘柳余烟’三个字。”
“即便出生微末,仍自尊自爱,孝心真情感天动地。”
墨砚笑意温煦,拢手平静地听荀叙述说。
荀御:“我想让毅王知道她是一颗宝贵的明珠,这样的她不该是玩物,更不可辜负。她极痛恨男子因美色接近她,轻-贱她。”
“她身负朝廷的期待而来,有自己的差事和使命,没有服侍王爷床笫的义务。”
墨砚听完,欠一欠身回道:“程医女之宝贵,王爷自然比任何人都清楚。正因为程医女是明珠,王爷才真心倾慕她。您放心,她只是换了个住的地方,每日照常上衙,绝不耽误公务。王爷也从未想过插手她的仕途,否则她也不会现在还是个不入流的小特使。”
“至于床不床笫更是无需您担心,她是王爷认定的未婚妻,两人恩爱天经地义。”
荀叙垂着手,淡淡冷笑了声,转身循着原路回去了。
墨砚伫立片刻,目送他的身影进了临时官邸,才摇摇头,重新迈进了隔壁的大门。
熊氏姐妹听闻程医女“搬家”,俱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这样的事情轮不到她们操心,她们的任务是服侍保护程医女,遂整理箱笼,也搬去了隔壁。
隔壁的二进院更大,男仆将中间的石雕门海移到了南面,方便医婆们捡药分药,西边的厢房则空出来充作讲堂,比原先的退步宽敞明亮许多。
程芙睡了一个时辰,被震散的魂魄方才归位,守在门外的熊秀听见动静,推门进来轻轻撩起帘子服侍她起身。
因那里又麻又胀,她吩咐小厨房烧热水,加上舒缓解乏的草药,泡了个药浴才觉得真正活了过来。
崔令瞻根本不是人。
明知她快吓死了,还要她全部吞……
她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晕晕乎乎中醉生梦死,有多快乐就有多担惊受怕。
对女子和男子的身体也有了更为深刻的认知。
那种事女子避免不掉受损,只是通常构不成影响,损失也很难为人察觉,时下许多人便忽略了婚后男方的行为才是导致妇人病的主要原因之一。
而她之所以没中招一则是自身勤洗,另一则也是至关重要的崔令瞻十分洁净,不管多着急,他都会停下,认真洗净每一根手指才真正地碰她,那里也一样。
因此他居心叵测时,房间必定备下铜盆药皂热水。
然而人各不同,不是所有人都有崔令瞻的条件,也不是所有人都同他一般天性喜洁,如若是一名懒惰猛烈男子,那么他的妻子必然会得妇人病。
也就是说光靠妇人自己勤洗爱护治标不治本,还得是双方共同努力的结果。然夫妻房帏之事谁也没法拿到明处来说,只能靠妇人自己规劝提醒丈夫。
所以她得把这些想法一点一点灌输给当地医婆,再经过医婆的口,一传十十传百,当地妇人自会慢慢有了相关认知,一代代传下去的。
程芙忙将想法飞速记在自己的医册杂谈,免叫其他事情耽搁从而遗忘。
“阿秀。”她在房里唤熊秀。
熊秀应答极快:“奴婢在,医女有何吩咐?”
程芙:“今晚卢公子若来此处,你便回他我受了轻伤,正在将养,叫他莫来打扰我。”
崔令瞻暂且不打算公开身份,遂用了生母的姓氏,此间外人跟前便都称作卢公子。
而他待她一向怜惜,若得知她“受了伤”定不敢肆意妄为,程芙便撒个小谎,借此清净几日,只盼他将那些乌七八糟的心思都放在正途上,早些为皂河县二万三千名冤魂沉冤得雪,叫吃人血馒头,丧心病狂的恶徒早日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