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2页)
谢瑛说:“啥人能想到,陆老板突然失踪了,和颖断绝掉一切联系。”
“啥辰光发生的事体?”他问。
“颖的姆妈自杀那日,她回上海后,陆老板手机就不通了,微信也不回。后来再往南江,陆老板租的房已退掉了,酒吧也关门转让。”
“可有报警?”
“这种开酒吧的老板,和警察混得不要太熟,警察说,陆老板特意去所里与他们告别,要往中缅边境做生意去,再也不回来了。”
傅行简很快理清思绪,开口:“陆老板醉翁之意不在酒,是借警察的嘴,告诉梁总,他走了,不要再寻伊,寻不到的。”
“是这意思。”
"没办法了,梁总被骗财骗色,也只好自认倒霉。"他说。
“你说陆老板混帐吧,他又骨骼清奇,送颖上万价值的珠宝,还能做到不和她上床。”谢瑛盯着他的脸,嘲笑起来:“连你傅行简也做不到,人家做到了。”
“倒正说明了陆老板,从一开始就没想和梁总有结果。”傅行简说:“有道德感的男人,负不起责任,不会轻易和女人上床。”
“有道德感的男人,就该将感情掐死在摇篮里。”谢瑛反问:“你和颖上床,是来真的,还是玩玩算数?”
他转换话题:“听闻你和梁总的阿哥,在谈恋爱?”
“是。”
傅行简大笑:“口味变了?开始吃素?”
“和你在一起,我也没吃过大荤。”谢瑛挖苦,自己也笑了。她问:“和颖上床什么感觉?”
他保持着风度,没回答,只微笑说:“与你无关。”站起要离开。
谢瑛不得不赞傅行简这一点,有深厚家学的依托,他做人方面很有分寸。她在他转身时说:“颖很痛苦,感情深陷拔不出来,你若想,可以去找她。她住在复兴中路的房子,你去过。”
梁颖回到上海就病了。
谢瑛想当然她为情所伤,痛苦难当,其实新冠复发,头痛发烧,水泥鼻,刀片嗓,不停咳嗽,躺在床上起不来,吃药输液五六日,有了好转。
她听见揿门铃声,摇摇晃晃去开,以为谢瑛,却是傅行简。
傅行简打量她,穿着黑绸缎的吊带睡裙,胸前缕空绣花蕾丝,也仅遮住一半雪白胸脯,右肩细带子滑落胳臂,露出性感的锁骨和脖颈。她的头发蓬蓬披下,应是瘦了,脸小小的,苍白,衬得眼睛迷离,嘴唇焦红,显得楚楚可怜,一种病态柔弱的美,想让人把她抱在怀里,大力揉碎她。
梁颖看他,呻吟说:“我都这样了,你还能硬。”禽兽。转身往卧室走,爬上床不想动,也不理他。
傅行简面庞发红,跟进卧室,打量了会她要死不活的样子,淡淡说:“不就一个男人,你倒像死了丈夫一样,何至于。”
“至于,我说至于就至于。”梁颖大吼,发出的却是蚊子叫,嗓子太痛了。
“吃过饭没?”他问,半天没回应,应是没吃。索性脱掉西服,卷起衣袖,去厨房打开冰箱,拿出番茄洋葱白蘑菇,有两包袋装肉酱,他打开橱柜,果然找到了意大利面。
梁颖闻到香味,口内生津,肚里咕噜噜乱响,她刚爬起来,傅行简端了面进来,他用脚拉过椅子,坐在床边说:“你过来点。”
她二话不说,凑近他,伸手要接过碗,听他说:“别动。”他用叉子卷了面,送到她嘴边。
她是得新冠,不是断手,可以自己来,转念一想,算罢,男人都是带有个人英雄主义倾向,爱看女人柔弱的不能自理,现在她配合就是。
傅行简温和问:“好吃么?”梁颖狼吞虎咽答:“比必胜客的肉酱面还好吃,在哪学的?”
“在英国留学时,吃不惯他们的食物,只能自己学了做。”他一笔带过。
吃完饭后,她去漱口洗了把脸,仍旧床上躺着,傅行简洗了碗筷,过来穿西服,看她吃饱饭仍要死不活的样子,终是说:“宝钢项目,还缺一个APS(高级计划排程系统),不是你们那种小打小闹的系统,它的需求更高,模块更复杂,排程的算法更精密实用,你们有六个月时间研发,如果出来效果满意,这个价值一千五百万的项目,就给你们做。你还不快爬起来。感情结束,男人可以再找,但机会稍纵即逝,没了就是没了,别和钱过不去。”他也无需梁颖回应,离开了。
梁颖竖耳听关门声,一骨碌爬起来,拿过手机拨给谢瑛,那头立刻接起,迫不及待问:“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