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2页)
梁颖回了一道盐釜烧,不多时,傅行简过来招呼,朝刘总笑说:“我约你推三阻四,原来是佳人有约。”
刘总大度说:“陪罪酒就算了,记得嘴巴上把锁。”
梁颖心知肚明,佯装不知。
傅行简看着她说:“是,是!”客套两句离开了。
梁颖问:“感觉这位傅总监,对日本情有独钟,才休假回来,又跑来吃日料。”
刘总说:“你竟不知?他母亲是上海人,父亲是日本人。”
“嗬!”
“口气似乎不屑?”
“我是八十年前抗日转世的英魂,对日本人天然的排斥。”
刘总听得直笑。
用过晚饭,他俩走出料理店,不知何时下雨了,寒风凛冽,星点凉湿扑面,傅行简与友人也在话别。
刘总的司机开车过来,邀请梁颖同行,梁颖推辞不顺路,要自己打车。
傅行简送走友人,坐进车里,慢腾腾抽了根烟,才驶离停车位,经过店门前,梁颖还在,穿着maxmara黑大衣,背着老花LV,面庞雪白,一抹大红在唇上热烈绽放,这样的夜晚、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地段,打车这样的难。
他出于礼貌,将车停在她面前,摇下窗说:“我送你。”
梁颖看见几步之遥的出租车,被一对母女捷足先登,果断的上了他的车:“陕西南路复兴中路。”
傅行简赞一声:“好地段。”打转方向盘调头。
梁颖手机响了,谢瑛打来的,她接起说:“嗨!”
谢瑛问:“那糟老头子又讲啥了?”
梁颖忍不住笑:“解释当年为何欺骗我,一直觉得亏欠我。”
谢瑛惊问:“他到现在还在自作多情?神经病,无药可救了。”
梁颖因在傅行简车上,不便细聊,支吾两句挂断。
傅行简凝神,她与刘总的这段艳史,只有个别人知内情,魏昌祺是其中一人,他现在也知了,听她语气及话意,估猜又是美人计。
他心底反感,随手放起歌曲。
一首日语版的北国之春。轿车是本田,这人也是没救了。梁颖看向玻璃窗,映出她表情迷离的脸,后面背景长街长,阴瑟瑟湿嗒嗒,玉兰状的路灯向后滑,一盏接一盏,亮了又暗,暗了又亮。
轿车停在路边,梁颖说声谢谢,推门下车,傅行简有些渴,开了瓶矿泉水喝两口,正要发动车子,忽听叩窗声,摇下问:“有事?”
梁颖说:“要不要上来坐坐。”
傅行简看着她,思考不过须臾:“哪里可以停车?”
梁颖等在小区门口,她很少抽烟,除非心情极度糟糕,还剩半根时,眼见傅行简走近,才掐灭扔进垃圾桶。
傅行简跟她往里走,甭管复兴中路怎样车水马龙,此处倒闹中取静,上楼三层,门是密码锁,他自觉撇过脸去,听到“嘀”一声,门开了。
房间不大,一室一厅,厨卫齐全,布置温馨,打扫干净,井井有条,他欲夸赞,梁颖递来拖鞋说:“是钟点阿姨的功劳。”
傅行简欣赏她的诚实。
梁颖问:“吃茶,还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