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2页)
现在的许家食肆,在定徐县可谓风头无二,连带着陈汀也受到了父兄长辈的几句夸赞。
陈汀自记事以来,就没收到过父亲的赞扬。得了来自向来刻板严肃的父亲的夸赞,整个人高兴得都有些飘忽。
再加上他本就是个张扬不定的性子,当即便宴请了三五好友饮酒作乐,大肆庆祝开来。
这一下可把陈父给气坏了。他前脚刚夸了儿子几句,还以为他就要改过自新,上进起来。结果后脚陈汀就现了原形,给他了来这么一出。气得陈父火冒三丈,当即便派小厮把陈汀从酒楼里给提溜了回来。
陈汀一脸委屈,又不敢违抗父亲,只得每日窝在府上,跟大哥二哥学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无奈陈汀天生就没有这方面的天分,再加上两个兄长讲的知识又那样深奥难懂。在家的半月,陈汀每天不是把他大哥气得跳脚,就是把他二哥逼得骂人。整个书房成天鸡飞狗跳。
陈父见状,也知道他这儿子大抵是没救了,索性大手一挥,便由着他去了。
陈汀虽说是重获自由,但心里还残存着不少对亲爹的畏惧,到底是不敢玩得太过火,也老实了不少。
某日,他正坐在亭院里百无聊赖地瞅着池塘里的游鱼,突然灵光一现——
不如去许家食肆待个几日。谢郎那里新鲜东西又多,定不缺乐趣。最关键的是,他爹看好他与许家食肆的生意啊!若是他说要去许家食肆,他爹定然不会说什么的。
陈汀说干就干,当即就跑去书房跟他爹请辞。
陈父对许家食肆自然是看重的,不然也不会让人知道他们陈家入股了这门生意。
最近,定徐县许多人都流行把许家食肆的吃食用作送人的礼品。而因着和许家食肆的这层关系,陈家拿到的都是最新鲜也最抢手的那类。
虽然价钱不贵,但那份心意却是实实在在的被收礼的人看在了眼里。
他们陈家这样的人家,要处理的人际关系错综复杂。许家食肆这张牌若是用好了,能发挥的用处可不比那些金银珠宝差。
这也是陈父不仅不拦着陈汀往许家食肆跑,反而还欣然应允的原因之一。
他这六郎打小就没什么心眼计谋,看起来浑身冒着傻气,朋友却因此交了不少。虽然其中以狐朋狗友居多,但也难得会有那么一两个正常的。
陈父看着自家儿子没心没肺傻乐的模样,心想不如就由他去吧。趁着自己还没老,哪怕这回依旧鼓捣不出名堂,也有自己和陈家做他的后盾,给他兜住底。
陈父的复杂心情陈汀自然是半点不知情,他得了父亲的应允,当即便拉上自己在书房读书的小弟,还有几个和他关系亲近的好友,架着车浩浩荡荡地朝着蓬柳村奔去了。
第25章声望
早在一个月以前许大郎就往谢虞琛的屋子里端了两个大炭盆,每天柴火添得很勤。
因此不论外面是寒风簌簌,木门吱嘎作响,还是安安静静飘着雪粒,屋里永远都是暖乎乎的。
谢虞琛守着炭火盆,也没什么事做,总觉得若是不在上面烤点什么,便有些浪费那烧得通红的炭火。便从前院端了一盘橘子回来,往炭盆上架了片铁架子,在上面烤橘子。
炭盆里的木炭慢悠悠地燃烧着,偶尔发出细碎的声音。
噼啪,噼啪。
除了橘子果肉以外,橘子皮也一并扔在了上面。
经过炭火炙烤,橘子皮逐渐褪去了酸涩,那股独特的香气也变得更加温和敦厚。弥散在空气中,整个屋子的空气都变得清新愉悦起来。
除了橘子以外,谢虞琛还在上面摆了几片馒头,一把栗子,甚至还有一整条鱼刺。时不时用火钳扒拉两下,防止它们烤焦或是糊底。
“什么味道?真香!”
闲适的冬日午后很快便被闯进来的人打破,静谧的氛围倏地四散逃走。但来人却没注意这么多,吸着鼻子寻找着香气的来源。
谢虞琛一脸无奈,从桌上拿了几瓣表皮烤得硬脆的橘子递过去,寄希望于酸甜多汁的橘子可以堵住他的嘴。
自冬天到来后,谢虞琛就停止继续研发新菜式。
一来是已有吃食已经足够维持许家食肆的生意。后厨的帮工们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实在是忙不过来。二来是谢虞琛也打算给食肆留下些后续发展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