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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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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他眼底的疲惫却藏不住,宫变那日护驾时动了气,蛊毒隐隐有复发的迹象。

三日后,朝堂上,谢栖迟以监国太子的身份宣布对叛乱者的处置,该杀的杀,被冤枉的也厘清了。

旨意落地,无人异议。

退朝后,谢栖迟刚回到东宫,就见周书砚捧着一份辞呈站在廊下,风一吹,他的衣袍便晃了晃,显得格外单薄。

“你怎么出来了……”谢栖迟快步上前,接过辞呈,指尖触到纸张上的字迹,心猛地一沉。

“抱歉,殿下。我身子实在撑不住了。”周书砚轻声道,眼底带着歉意。

谢栖迟握着辞呈的手紧了紧,看着周书砚苍白的脸,心知自己欠他良多,“先生,我一定会找法子医治好你的!”

周书砚卸任的消息传开后,京中虽有议论,却无人非议。

往后的日子,谢栖迟每日处理完朝政,便会往周家跑,有时带些新采的药材,有时拎着宫里御膳房做的各类甜点,那是周书砚爱吃的。

周家人看在眼里,虽觉得太子对自家儿子太过亲近,却也只当是君臣相得,没再多想,直到那夜蛊毒发作。

周书砚睡到半夜,突然被五脏六腑搅碎般的疼痛惊醒。

他蜷缩在床上,冷汗浸湿了里衣,想喊人,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守在院外的暗卫察觉气息不对,把守在侧间的墨竹叫醒,随后去往东宫报信。

谢栖迟赶到时,周书砚已疼得意识模糊。

他推开房门,连鞋都顾不上脱,快步冲到床边,将人搂进怀里,声音发颤:“先生!再忍忍,我已让人广招天下名医,你的蛊会有办法的。”

周母听到动静,披衣赶来,刚推开门就看到这一幕。

自家儿子脸色惨白地靠在太子怀里,太子一手按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一手去摸床头的药瓶,眼底的慌乱与心疼,根本不是普通君臣该有的模样。

周母脚步一顿,惊得差点打翻手里的灯。

随后赶来的周父也看到了这场景,书房外瞬间安静下来。

谢栖迟浑然未觉,喂周书砚吃下压制蛊毒的药丸,又用温热的帕子擦去他额头的汗,轻声哄着:“没事了,药起效了,睡会儿就好。”

直到周书砚呼吸渐渐平稳,谢栖迟才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平,掖好被子,转身时才看到门口站着的周家人。

他愣了一下,随即躬身行礼,语气坦诚:“伯父,伯母,借一步说话。”

周母最先反应过来,走到门外后,眼泪忍不住掉下来:“殿下,你和书砚,到底是……”

“我与书砚,早已生死相依。”谢栖迟抬头,目光坚定地看向周家人,“边关坠崖,是他寻我回来;宫变护驾,是他陪我并肩。我知此事有违常伦,但我们是真心相爱,还望伯父伯母成全。”

周父沉默良久,看了眼关起来的房门,又看向谢栖迟眼底的恳切,轻轻叹了口气:“我们只盼书砚能好好的。他自小身子弱,受了太多苦,你若也是真心,我们……不反对。”

周母抹了抹眼泪,心下也做出了重大决定,“罢了,书砚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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