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第2页)
最有可能的是对面那个男人,他看向谢栖迟的眼光里带着怨恨,这人应该就是之前说过的同父异母的弟弟——谢栖杰。
也有可能是谢栖杰的母亲,为了让儿子成为谢家唯一的继承人,想对谢栖迟痛下杀手。
看来今天这顿饭是鸿门宴,周书砚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
周书砚指尖抵着微凉的骨瓷碗沿,目光不自觉扫过谢君钰——他坐在轮椅上,盖在腿上的羊绒毛毯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轮椅扶手上雕着细腻的缠枝纹,有种残破却强装无事的腐朽感。
谢君钰吩咐早就站在一旁的管家,“carn,上菜。”开口时,声音里带着车祸后留下的微哑。
“好的,先生。”
今晚的菜式是西餐,前菜上了火腿奶酪卷、烟熏三文鱼配牛油果,汤品是奶油蘑菇汤和南瓜浓汤,主菜是菲力牛排和烤波士顿龙虾,配菜是烤蔬菜拼盘和黄油炒芦笋。
整个用餐过程没有人开口说话,安静又肃穆。
周书砚不知道别人家庭聚餐是什么样子,但肯定不是现在这样,很奇怪,气氛沉重的不像一家人。
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叫谢栖迟带自己回来吃饭呢?难道真的就只是为了见见他?
周书砚不敢放松警惕,依旧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
管家将甜点柠檬挞和巧克力慕斯端上来的时,坐在谢栖迟对面的徐娆开口了:“栖迟,你好久没回来了,尝尝家里手艺。”
眼神却直勾勾盯着谢栖迟面前的盘子,“还有你小时候最爱用的那套银餐具,我特意找出来擦干净了——这是当年你妈特意从英国订的。”
周书砚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谢栖迟手边放着一把雕花古董银叉。
周书砚皱眉,难道这套餐具有问题?或者食物下毒了?
谢栖迟不爱吃甜食,这两道甜品他根本没打算碰,也懒得理徐娆,眼神都没抬,拉着周书砚站起来,“我们吃好了,那就先告辞了。”
谢君钰一拍桌子,像是气极了开口:“饭都没吃完就要走,你还有没有家教,我就是这么教你的?!”
谢栖迟忍了一晚上,居高临下直视谢君钰,讥笑出声:“您教过我吗?我母亲还没死你不就把她带进门了吗?”指着谢栖杰冷静的说道:“他才是你的好儿子,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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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母徐娆笑着起身,她身上穿着量身定制的礼服,领口别着一颗小巧的珍珠胸针,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栖迟,你不要和你父亲置气,一切都是我的错,你要怪就怪我好了,栖杰和你是兄弟,不要因为我而生分了。”
这一番话说下来,周书砚都忍不住想笑了,这话说得像谢栖迟无理取闹,他们三个人摘得干干净净。
“这位女士,你说这番话未免有些好笑,明明是你先破坏别人家庭对我们栖迟造成了伤害,不祈求原谅就算了,还在这儿说些似是而非的话,仿佛自己是个受害者,如果被人听到了,还以为你多无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