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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沐仍不服:“你管这叫……稍微……用点力?”
光是一下下重击的声响,快让她魂飞魄散。
更不要说,她快被他掰两半儿了。
“对不起。”陶怀州不狡辩,痛痛快快道了歉。现在的情形,不是刑沐能控制的,同样不是他能控制的。
刑沐眼前的墙砖有一块裂了缝,她的视线晃动个不停,又蒙上一层水雾,看裂缝仿佛一道变两道,两道变四道,有一种她咣咣撞墙还回不了头的错觉。
闭上眼,她只剩感觉和听觉像两股绳直往天上拧,感觉越攀升,重击声越被水声放大,润、淌、涌,感觉再攀升,她便连听觉都失去了,分不清整个世界是太聒噪,还是太安静。
然后,她脑后传来陶怀州的喋喋不休:“刑沐,我还能做得更好。你告诉我,我怎么做才能更好。你别让我猜,我怕我猜不对,你告诉我……”
陶怀州指的是此时此刻,更不仅限于此时此刻。
“出去。”刑沐指的是陶怀州的某一部分,更指他整个人。
她觉得他再不出去,她的安宫牛黄丸今晚真要保不住了——要塞她自己嘴里。
陶怀州的道歉不值钱:“对不起。”
他做不到。
更何况,他觉得她口是心非。
至少他的某一部分明明在被她缠着不放。
“闭嘴……”刑沐退而求其次。她分清了,整个世界都是安静的,只有陶怀州聒噪。
这个要求,陶怀州能做到。
但嘴闲下来,他的手就不能无所事事了。像是炖酥了,焖烂了,刑沐对他的欢迎不用再靠外力,他的双手回到她腰侧,往前绕。
探入她的上衣下摆,往上。
二人的上衣都还穿着。
乍暖还寒的季节,二人穿得都不薄,却谁都不脱。刑沐是一开始没顾上,后来顾不上了。陶怀州是一开始以刑沐为准,后来觉得这样比脱了好。
上下对比,视觉上有一丝丝诡诞。
陶怀州的手从前面碰到刑沐贴身的那件。
这是他第一次碰到它。
早在南苑温泉,刑沐带他到扇形观景台,她根本没穿。后来他们做过两次,她都是整整齐齐进浴室,裹着浴巾出来,他别说碰了,他根本没看到过。
似乎他们之间的步骤总是混乱的。
见第一面,他就抱了她。
一周见五次面,却只知道对方的名字和年龄。
不,她连他的名字都没搞对。
睡都睡了,名字才搞对。
他对她提出交往,没多久,她就和别人交往了,一个,又一个。
陶怀州想着混乱就混乱,没关系,拼图无所谓先拼哪一块,最后都拼上就可以了。
刑沐不知道陶怀州想得悲悲戚戚又壮志凌云,只觉得这个王八蛋又憋什么坏屁呢?果然!下一秒,他把她的上衣下摆从后腰掀上来,罩住了她的头。
和闭眼有所不同,刑沐陷入了被动的黑暗。
她腾不出手,面临的抉择是要么在黑暗中等待陶怀州更不可理喻的癖好,要么掀开,被撞飞,死个明明白白。
她根本不知道陶怀州搞这么大阵仗,只是为了看看她贴身的那件。
灰色。
陶怀州对它的描述只有这一个词。款式?他不懂款式。装饰?没有装饰。它甚至没有搭扣。后面,他用眼睛看,前面,他用手摸,前后都没有搭扣。
它就是个……小背心?
刑沐在黑暗中感受到陶怀州或有形,或无形的困惑,也意识到了他在困惑什么。平日里,尤其是穿衬衫上班时,她都会穿好看,但不好穿的款式,厚杯、钢圈,大多有蕾丝。今晚她是被包映容拉去做足疗,要好看有什么用?好穿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