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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眯到一半的眼睛倏然瞪大,质问陶怀州是不可能的,她连松嘴都做不到。
天晓得陶怀州在怎么磨她。
鬼知道她松了嘴,会被陶怀州磨出什么动静。
所以,是陶怀州将这个密不透风的吻拉开了半厘米的空隙,并安抚刑沐:“嘘……”
门外的谷益阳对门内的“风云诡谲”一无所知。在他看来,电视的静音是刑沐的闹脾气告一段落,只要他再哄一哄,这段小小的不愉快也就翻篇了。
“沐沐,”他自认为看到了曙光,“我们好事多磨才走到今天,要珍惜,对不对?”
换作任何一个时刻,刑沐会揪住谷益阳的“珍惜”二字不放。
她会说珍惜?你但凡披着人皮,做人事,就不会害得你的红颜知己连生命都不珍惜。
你让我珍惜你?无异于我屎上雕花雕久了,还真把你当块宝了。
你又何曾珍惜过我?你对我的珍惜无非是到了这个时候还在给我洗脑。
但此时此刻,刑沐顾不上揪住“珍惜”二字不放。当谷益阳说到“好事多磨”时,她就跑偏了。她想说你怎么知道我在和别的男人好事多磨?她还想说你一定不知道我身上的这个男人有多会磨。
相较于刑沐天女散花般的思维,陶怀州一根筋,轻轻问:“我比他厉害吗?”
这还用问?!
刑沐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谁说只有男人是被下半身支配的动物?女人也可以是。她现在就是陶怀州的“无脑粉”。
陶怀州不依不饶:“我哪里比他厉害?”
刑沐被难住了。
这人怎么这么难夸?笼统地夸一夸还不够,还要列举着夸?她有一种书到用时方恨少的无力感,绞尽脑汁:“你……比他大。”
就这四个字,她的气音不稳,又被陶怀州嘘了一声提提醒。
她以为陶怀州是好心。
殊不知陶怀州是小气,她今晚的每一声快乐都只属于他。
陶怀州自作自受,越妒恨,越问,越问,越妒恨。大有什么用?谁要和别人按大小个儿排列……
“不骗你,”刑沐信誓旦旦,“真的。”
这会儿给她戴上测谎仪,她也敢说这话。她又不是没目测过谷益阳。单论这方面,谷益阳和陶怀州甚至不是一个重量级。
陶怀州要止损了:“让他走。”
天晓得他的精神禁不住刑沐再拿他和别人做比较了。
鬼知道他的身体更禁不住这样的泄泄沓沓了。
他直身,跪坐在刑沐的腿间。
掐着她的腿根。
迫使她的后腰离开了床。
刑沐失去了陶怀州的“压迫”,也就失去了分寸之末的安全感。她张了张嘴,在发出像开盲盒一样的声音前,又闭了上。她对陶怀州伸手,要抱抱,陶怀州视若无睹。
他一点点往后撤。
摩擦、挽留、抵抗,支配她的每一根神经。
她知道陶怀州不会离开。
她知道他是蓄势待发。
刑沐别无他选:“你走!”
她的逐客令自然是对谷益阳下的。还好,只带了隐隐的哭腔。顶多让谷益阳更自以为是,以为刑沐和他不欢而散后,一直哭到现在。
“沐沐,你先开门。”谷益阳胜券在握,“要哭,在我怀里哭。”
刑沐对谷益阳的厚颜无耻无知无觉。她的知觉通通集中在陶怀州的情绪上——他的任何一个细节都是肉眼所不能察,但她知道他的情绪在爆发的边缘。
她的不安全感发展到仿佛一根浮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