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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
那能是什么?
刑沐想走。陶怀州几度怀疑她会走,但自从进了这道房门,这才是她第一次想走。她打量全身镜中的自己,陶怀州的黑色风衣穿在她身上,太大,但别有一番时髦。唯一的问题是她没有内裤。
无论是不穿,还是穿一条陶怀州的,她也离“死变态”不远了。
终究是没走。
跟内裤没关系。
是她仍抱有一丝丝侥幸。万一呢?万一她对陶怀州是以男女之心,度床搭子之腹了呢?
从卫生间里传出淋浴声后,刑沐给褚妙语发了微信。
花开富贵:「一个男人说有东西要送你,你觉得会是什么?」
妙语连猪:「怀州哥哥?」
花开富贵:「倒也不用这么具体。」
褚妙语发来一条语音:“这种事只能具体人,具体分析。好比李酷,他七岁说送我个东西,是条毛毛虫,十六岁说送我个东西,是从兜里掏了个手指比心,二十五岁说送我个东西,是比我还高的泰迪熊,是我一次都不会用的口红,是他用我们的合影定制的抱枕,扔都没法扔,一个个的还不如手指比心,至少不占地方!”
刑沐旁观者清。
李酷对褚妙语的真心毋庸置疑。
但真心不能除了真心没别的……
褚妙语发来第二条语音:“钟函就不一样了。钟函说送我个东西,是有我最爱的coser签名的棒球帽,是我选择障碍,他帮我做了测评的咖啡机,是每天一个原创的冷笑话。”
好嗑,爱嗑。
刑沐不知不觉一脸姨母笑。
直到褚妙语发来第三条语音:“所以到底是不是怀州哥哥?”
刑沐被当头一棒打回现实。
现实是她和陶怀州的关系不能用褚妙语和李酷、钟函做类比。
现实是她宁愿陶怀州从兜里给她掏个“手指比心”,油腻就油腻,无语就无语,都好过出其不意。
花开富贵:「是。」
妙语连猪:「你们还在电影院?」
花开富贵:「酒店。」
妙语连猪:「我就知道。jpg」
卫生间里的淋浴声停了,刑沐压着嗓音:“快快快,他洗完澡了。你到底有没有思路?”
褚妙语能让刑沐借鉴的只有李酷和钟函,都不适用于酒店。她绞尽脑汁:“思路没有,但预防针有一支。知人知面不知心,虽然怀州哥哥气度不凡,但不排除有普信男的一面,有可能说……送你个大JJ!你做好心理准备。”
花开富贵:「阿弥陀佛。jpg」
褚妙语不是不着调。她以为这是刑沐和陶怀州第一次涉足酒店,做最坏的打算总没错。
刑沐倒觉得要是大JJ就好了!那是好东西,那是和“手指比心”不分伯仲的好东西,博她一笑,高枕无忧。
“刑沐……”陶怀州将卫生间的门打开一条缝,“你能帮我拿一下睡衣吗?”
他没顾上拿睡衣进去,唯一一条浴巾也被刑沐洗完澡裹了出来。
刑沐扶额。他的口吻充满不确定,和“普信男”不沾边,如此这般怎么可能送她大JJ?他要真有这个恶趣味,还要什么睡衣?大摇大摆走出来不就得了?
“不能!”刑沐倚在床头,盖着被子,本来就累巴巴得不想动,更不想被陶怀州牵着鼻子走。
“浴巾也行……”
“浴巾也不行!”
陶怀州没了动静。
刑沐知道他这个人有时厚颜无耻,有时脸皮又薄得要命,给他个台阶:“你还有哪里我没看过?有什么好遮的?”
“先让我遮一下,行吗?”陶怀州好言好语,“一会儿再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