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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始至终,谷益阳没问刑沐送她来的是什么人,一个字都没问。所以谷益阳对陶怀州看不顺眼,却不把柯轩放在眼里?合算柯轩白长了一张小鲜肉的脸,连跑车都白开了?倘若男人看男人更准,刑沐要再一次给陶怀州竖大拇指了:牛,还是你牛。
当晚。
陶怀州和赵狄没有按计划回京市。
他们这次来谈合作的这一家M机构,负责人是赵狄的前女友之一。知根知底,赵狄让她组个局,找几个“老司机”来,带陶怀州开开眼,免得井底之蛙被海后随随便便忽悠了去。
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一桌子“老司机”让陶怀州见的世面加在一块儿,都不及他在洗手间门口见到的一个身影。
他妈苏嘉离开他时,他不满半岁。他至今只看过苏嘉二十五岁左右的照片——陶治在家里摆的哪哪都是,让他天天看,好好看,或许就是为了这一天,即便是擦肩而过,他也能把五十五岁的苏嘉认出来……
陶怀州尾随苏嘉来到一个包厢门口,依稀听到几句庆祝声,不难听出里面的十来个人来自一支歌舞剧团。
这就更没错了。
陶怀州给陶治发了微信:「我找到她了。」
在今天之前,他无数次预想这一幕,或喜悦,或愤怒,热泪盈眶是至少的,真到了这一刻,有喜悦,也有愤怒,但更多的是茫然,像是到了终点后不知道去往何方。
陶治给他设定的终点,就是找到苏嘉。
陶治倒是和预想的没两样,六十八岁的人了,连滚带爬赶上了当天最后一班高铁。
周一。
早七点,刑沐在地铁站没见到陶怀州,没多想就给他发了微信:「没来?」
换做以往,她该走走,不该问的不问。
如今想问就问了。
陶怀州:「出差。」
花开富贵:「几天?」
陶怀州:「三天。」
花开富贵:「收到。jpg」
三天后。
陶怀州:「我下周回去。」
花开富贵:「收到。jpg」
所谓的“下周”也匆匆而过,陶怀州不但不露面,连微信都不回了。刑沐先后给他发过两个问号,石沉大海。她在人挤人的车厢里困是真困,睡又睡不着,发现旁边的人在看她手机,她自己一看,屏幕上是陶怀州哭鼻子的照片……
她一惊:死手!
是,她这两天是点过几次,也不至于点得这么溜吧?
照片上的陶怀州跟个小可怜儿似的,刑沐难免往坏处想:他不会出什么事了吧?男人出门在外也要保护好自己,怕只怕他在危险面前拿眼泪当武器,那更得被人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前前后后过去半个月。
周日下午,刑沐收到陶怀州像诈尸一样的微信:「你能带我走吗?」
花开富贵:「?」
陶怀州:「我被我爸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