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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停顿,但乔昫毫无面对佳人该有的怜惜,只有礼节。他移开眼:“抱歉,司姑娘可还好?”
司遥挤出一个苦涩的笑:“还好,就是摔得有些疼,乔公子别自责,都怪我方才太惊慌了,吓着你了。”
“是我太过慌乱,不曾扶住姑娘。”乔昫嘴上关切询问,却袖手旁观,迟迟没扶起她。
他耐心等了一会,她还是那副摔懵了的可怜样,仿佛吓坏了,只要他不扶她便忘了自己还坐在地上。
司遥等了一会等不来他的主动,暗暗痛骂,书呆子!活该你没有媳妇!罢了,他害臊,她得自己创造机会,司遥扶着腰肢颤巍巍起身,冷不丁一个没站稳,栽入他怀里。
乔昫防备不及,被她强悍的力度一撞,整个人坐在椅子上。
“啊呀!”
司遥一屁股坐在他的腿上,仓惶之间双手紧紧环住他肩颈。二人姿态暧昧,像对亲昵的夫妻。
四目相对,乔昫压了眉。
“抱歉……”
司遥惶然看着他,仿佛担心被他责备但又因为太过错愕回不过神,柔软身子依旧压在他腿上。
温香软玉入怀,书生却很平静,客气得稍显冷淡。
“无碍,但姑娘该起来了。”
他们的姿势使然,司遥坐在他腿上,稍稍高出他半个头,视线不经意流转,乔昫恰好看到她胸口,微敞的衣襟下露出一抹雪色。
延绵无暇的雪色之上有颗极小的痣,雪肤乌痣对比鲜明。
乔昫迅速移目。
他的目光停留得不算很久,但司遥敏锐,不低头也知道他在看起伏上俏皮的小痣,视线还停了瞬息。
“司姑娘,该起了。”书生想揭过方才的暧昧,司遥却不放过他,还坐在他身上,无辜地问:“公子,我胸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么?”
乔昫半垂的长睫掀起。
二人视线相触,他不悦地皱眉,蓦地一下用力推开她。
司遥“防备不急”,瘫坐在地。
“冒犯姑娘,但在下只是走了神,并未在看姑娘的——”
那么直白的词他说不出。
他迅速揭过:“在下走神是因想到家中灯笼老旧,光芒黯淡,才会使得姑娘摔倒,该换新了。”
司遥顺着他视线看向窗台上的灯笼,无端又想起那传闻中爱用叛徒的肉皮做画纸并糊灯笼的少主。
她头皮发麻,忙看向书生干净温澈的目光涤荡自己。
还是温良的书生有意思。
瞧,现在他都摸透她的习性了,还会先发制人地澄清。
她善解人意道:“乔公子乃知书达理之人,我不会误解的,更不会趁机让你负责,别怕。”
乔昫心中冷笑。
“姑娘夤夜来访有何要事?”
司遥面色登时大变,胆怯地朝他迈了一步,颤道:“是,是我的头顶……好像有人在盯着我。”
乔昫青衫袖摆下的指尖点了点,平和地慢声询问她:“可是飞贼?亦或是姑娘平日里得罪了江湖中人。”
他视线落回司遥面上,关切地直视她眼睛。她亦希冀地看着他,眸光似灯笼里摇曳的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