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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9(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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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希望我们兄妹能与心仪之人成婚,和美一生,我便想着若是兄长尽快有了妻室,姑母便奈何不了了,总不能要兄长休妻吧。”程鸢问乔昫,“兄长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呢?”

兄长性情和煦,规行矩步,每次连走路都是先迈右腿。按照戏里的路数,他定会喜欢司姑娘那样张扬明艳的。过日子嘛,总是得互补嘛。

乔昫认真想了想,郑重道:“温柔贤淑,宜室宜家。”

这想必是真心话。

但跟司姑娘一个字都不沾边。

程鸢仍是有疑惑:“可兄长那日,为何不推开她呢?”

乔昫手里茶盏中的水微漾。

他垂目看了眼:“当时只不过担心怀中书册掉落,别瞎猜。”

他把程鸢支了回去:“你此行私自跟未婚夫出游,父亲十分担心,若无事,尽快回上京吧。”

程鸢不敢忤逆他。

程掌柜把程鸢请了走,并传回消息:“十三称已查清,正快马加鞭从越州赶回,三日后便可到临安。”

乔昫放下残余的半截香,提起桌上那盏陈旧灯笼,提笔蘸墨,为灯上褪色的红梅添了一笔。

程掌柜道:“这盏灯笼都用了几年也旧了,公子何不换上一盏?”

公子极喜欢那盏灯笼,从前他每次一问公子都说不会换,但这一次乔昫松了口:“再等三日吧。”

再等三日,若邻居是绣娘,他会毫不犹豫杀了她。

但,若她不是呢?

乔昫对着那半截香陷入思量,舒展的眉烦躁微蹙。

三日后再去想吧。

-

三日后的清晨,十三还没来,阿七先回来了:“公子!对街那剑客回临安了!跟司姑娘打了招呼,她笑得那叫一个热情,临了还依依不舍呢!”

乔昫在窗前研墨,侧颜被日光映出清俊柔和的轮廓。

公子人淡如菊,外头的野草为了偷家是不择手段的,那些手段就算告诉公子,公子也决不会做的。

阿七敬佩亦担忧:“您长点心吧,别让人偷了家!”

乔昫无奈:“阿七,我与她清清白白,什么都不曾发生。”

阿七哦了声。

骗鬼呢?不说山里回来那日,两人之间暧昧的气氛,单说昨日,公子经过天井,邻居肚兜恰被风刮落。

当时公子烦躁蹙眉,神色平静,却冷声命令他:烧了。

夜里公子还饮了好几杯凉茶。

打发走阿七,乔昫终于见到十三,少年换了一身崭新的衣裳,意气风发,俊朗英武,乔昫却不合时宜想到了阿七口中的“野草”二字。

乔昫眉头舒展,含着温煦笑意称赞十三:“不错。”

“少主过奖。”十三赧然挠了挠头,一口大白牙嵌在小麦色的一张脸上白得晃眼,似麦田里飞舞的白蛾。

乔昫淡淡敛下眸:“查清了?”

十三藏好他的大白牙,神情变得凝肃:“属下带着画像去了越州的戏班子,戏班班主和周遭居民都曾表示一年前是她在越州卖艺,与她要好的伶人也证实她身上有颗小痣。”

而一年前绣娘在素衣阁风头无两,叛变也才是五个月前的事。

十三道:“人风光之时是最放松之时,假使司姑娘真是绣娘,她得多聪明、多戒备才能想到提前在越州安排替身,以备不时之需!”

“如此看来,似乎司姑娘的话都是真的。”乔昫琢磨着十三交待的一切,捕捉到一个微妙的词句,“既已查过,为何还要说‘假使’呢?”

十三憨厚地笑笑:“这不是谨遵少主的教诲么——若无实打实的把握,哪怕毫无可能也需谨慎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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